沈青桐却没心思管这个,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么一个风头正盛的妃子,后面销声匿迹了不说,没理由连半点的消息和故事都没传下来吧?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了。
她咬了咬嘴唇,不再开口。
卫涪陵跨款步踱到旁边,手指轻轻的触了下一朵早春牡丹的花苞,继续讲她的故事:“那时候陆氏被封妃,你知道,宫里四妃的封号品级都是有固定的祖制规格的,可是陛下却打破陈规,亲赐了她一个封号!”
毕竟站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惨,沈青桐越发的确定,后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分可怕的时候,才会将这位冲冠六宫的妃子从云端打入尘埃,最后甚至连渣都不剩了。
不得已,她只能主动表现出对这段往事的兴趣了,问卫涪陵:“陛下赐了她什么封号?”
“瑨!”卫涪陵道:“不是贵妃,也不是皇贵妃,却将她的位分拍在了祖制上的四妃之上,这个字的意义,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常贵妃是皇帝册封的唯一一个在四妃之上的妃子。
而当初瑨妃在时,贵妃和皇贵妃的位子上都是空着的。
瑨?
晋?!
珠玉点缀,步步高升。
皇帝没有根据俗礼来册封她,是觉得那些位子都配不上她吧?而四妃之上,仅次于皇后的位分,后又暗示了她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足见,皇帝当年对这个女人宠爱中意的程度了。
沈青桐此时就算是不想震惊也难。
她诧异的看着卫涪陵的背影,忍不住的开口道:“那这位瑨妃娘娘……她后来人呢?”
“皇后出身定国公府,出身是高于她的,并且皇后娘娘并无过失……哦,如果一定要说她有过失的话,那就是大婚三年而无子,可不巧的是,瑨妃虽然得宠,可她也进宫两年了肚子都不见起色,后来还是皇后险胜,在瑨妃入宫的第三年里,先有了身孕!”卫涪陵道:“那个时候,陆家的人大概也是有些不甘心吧,于是趁着那一年选秀的时候,就把另一个女儿也送进了宫。”
不言而喻,陆家的这第二个女儿就是贤妃了。
瑨妃没能怀孕,最后是自己的妹妹捷足先登,怀上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就是这样的,可是沈青桐却有一种直觉——
这件事,绝对不会像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的。
“后来呢?”她问。
卫涪陵耸耸肩,漫不经心的继续道:“陆家的二小姐就只有中人之姿,并且也没太有什么过任何自处,只是因为瑨妃的关系,陛下爱屋及乌,也不算冷落她,她一进宫就被封了贵人,这个起点,较之于其他刚进宫的女人,算是颇为难得的了。”
沈青桐知道她会说,于是就也不再开口了。
卫涪陵又道:“可惜啊,陆家当时还是押错宝了,就在二小姐进宫之后没两个月,瑨妃就有了身孕。那时候,陛下的眼里本来就只有她,所以可想而知,她怀的这一胎会有多受重视!”
西陵越比西陵钰只小半岁,事情到了这里,一个始料未及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沈青桐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卫涪陵回转身来,倒是有些故意的露出一个略显得不合时宜的明媚的笑容来,问道:“瑨妃怀的那个孩子,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还能有谁?
不过就是西陵越!
沈青桐这时候却还顾不上这个,执意问道:“瑨妃呢?”
“死了!”卫涪陵说。
诚然,瑨妃之死,绝对不会是正常死亡,否则西陵越犯不着认陆贤妃为母,这宫里宫外也不会没有留下关于她的只言片语的传说。
“怎么死的?”沈青桐再问。
卫涪陵却没回答,而是继续她未完的那个故事:“皇后怀孕期间,曾经出过一次事故,险些滑胎,据说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宫里的闹得很大,只是因为过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当初那件事的始末我也没有打听到,我只知道那件事最后是不了了之了!”
瑨妃的存在,严重的威胁到了陈皇后和她腹中孩儿的地位,且不管她出事那一次是意外还是人为,也无论到底是她自导自演还是他人所为,总之——
既然发生了,那么毫无疑问,矛头必须是指向瑨妃的。
可是最后那件事不了了之,明显就是皇帝没有追究吧。
如果是他没有拿到具体的线索和罪证也还罢了,如果是他偏私给强压下去的话——
那就真的可见他对那个女人是有多么的宠爱和在意了。
沈青桐的心里越发没底。
卫涪陵道:“皇后的那件事不了了之之后没多久,宫里又出了另外一件事,当时只有五岁的大皇子西陵丰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紧急救治了三天两夜,孩子甚至几次险些夭折,也是他的命大,最后居然挺过来了,只是——”
只是,却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
沈青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事情和瑨妃有关?”
卫涪陵笑了笑:“太子排行第二,所以那时候大皇子西陵丰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而且又正是雨雪可爱的年纪,好好的一个儿子就那么毁了,必定是踩在了陛下的痛处。据说陛下当时大为震怒,大皇子的母妃又不依不饶,一番彻查之下,果然这其中是有人作祟的。”
她说着,顿了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