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沈青桐的衣裳已经在抵抗中被他剥的凌乱不堪。
光天化日之下,沈青桐几乎无地自容,心里有气都不敢发作,只能勉强压着声音道:“你做什么啊?这大白天的,疯了吗?”
外面木槿和侍卫还有车夫都在,沈青桐不仅是觉得西陵越疯了,更觉得自己马上也要被他逼疯了。
西陵越按下她的手,还是继续剥她的衣裳,一边语焉不详的回答:“您不是不肯说实话吗?本王这是在逼供啊!”
这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公开不要脸!
沈青桐欲哭无泪,再想跟他讲道理的时候就被她堵了嘴。
马车里的一番动作,沈青桐是前所未有的憋屈,连反抗都不敢,生怕动静搞大了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木槿等了半天也没见里边的人出来,就也忍不住的出生询问:“王妃,王爷的衣裳换好了没?贤妃娘娘那边开宴的时辰就到了!”
沈青桐自觉是在做亏心事,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搪塞,可是一开口,声音就变了调,险些溢出口一声呻吟。
西陵越的动作一缓,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沈青桐脸憋得通红。
他自上而下服侍她的面孔,倒是十分乐意于欣赏她的失态和狼狈,倒是好心情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嘲笑的也太明显了。
沈青桐的脾气上来了,抓过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嗯?”西陵越闷哼一声,皱了眉头,刚要发怒,抬头见沈青桐正怒目圆瞪的瞪着他示威的时候,臭脾气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唇角勾了勾就抬头冲外面道:“去跟母妃说,柳氏出了意外,本王和王妃先赶回去了!”
外面木槿是觉得这车厢里的动静不太对劲,不过明知道这车厢里没有外人,就也没敢过问,直接答应了:“是!”
木槿转身又进了宫门。
本来都低着头,站在旁边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车夫和侍卫就都赶紧后退三丈,躲开这马车远远地。
木槿只是个丫头,进宫是没资格坐轿子的,这一趟一个来回,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身后还跟着苦着脸,老大不高兴的蒹葭和低着头,羞愧的满脸通红的侍卫云翼。
因为西陵越说要回去处理柳雪意的事,木槿出来的时候就以为王府的人应该早回去了,所以从宫门里一出来,抬头看到还停在远处的马车倒是狠狠地吃了一惊,然后赶紧快步走过去。
彼时那车厢里的动静已经消停了,车夫和侍卫没事人似的已经回到了原位待命。
明明所有的一切和她方才进宫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是却又分明感觉上是有点什么古怪的。
木槿满心狐疑的走过去,将众人大量一圈,实在没看出什么来,就走过去敲了敲车门:“王爷,王妃?”
“嗯!”西陵越开口的声音很冷静,倒是和往常无异的,“话传到了那就启程回府吧!”
他和沈青桐待一块儿的时候,木槿和蒹葭是从来不往上凑的,可是这会儿蒹葭的衣裳湿了,木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车门道:“王妃,蒹葭的衣裳湿了,您能不能——”
马车里,西陵越衣衫齐整,正面无表情的靠在一侧的车厢壁上翻阅一本游记。
而沈青桐则是背朝外面,侧身躺在里面的软榻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了个严实。
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诡异。
木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一花,里面西陵越随手丢出来一件衣裳。
木槿受宠若惊:“多谢王爷!”
然后就再也一眼都不敢多看的赶紧关了车门。
把衣裳给木槿裹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木槿的心里始终觉得悬了什么东西,但是要细想的时候又完全捕捉不到痕迹,于是就恍恍惚惚的纳闷了一路。
下午西陵越也没回衙门,马车直接回了昭王府,在大门前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木槿和蒹葭跳下车,转头来敲门:“王爷,王妃,到了!”
“嗯!”车内西陵越应了声。
木槿开了车门,刚要吩咐人搬垫脚凳过来,却见里面西陵越直接用被子裹了沈青桐,居然是亲力亲为的把人给抱了出来。
眼下又不需要演戏给谁看,这待遇,简直是叫人震惊的。
木槿只觉得自己的是不是眼瞎了,瞪大了眼睛看着。
西陵越抱着沈青桐从车上下来,面不改色的道:“睡了!”
他怀里,沈青桐就只露半张脸孔,的确是双目紧闭的模样。
木槿等人赶紧让路,西陵越就抱着沈青桐先进了府。
“姐姐!”蒹葭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落水一次就撞了邪,居然会大白天的见鬼,就去扯木槿的袖子。
“你赶紧回去换了衣裳,当心着凉!”木槿道,催促她进去。
这才是三月里的天气,蒹葭用力的裹紧身上披着的衣裳,回忆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就吸了吸鼻子先进去了。
木槿爬上马车去收拾,合上西陵越仍在桌上的书,再一看——
那方桌里面,乱七八糟落了一地的衣物。
狐疑的扒拉了一遍,木槿一拍脑门——
得了!就说怎么看蒹葭身上披着的衣裳都觉得别扭,可不就是因为眼熟么?那是她家王妃穿在外袍里面的深衣啊。
这不,除了那件深衣,王妃早上穿出门的,剩下的都落在这车上了。
木槿茅塞顿开,有条不紊的去收拾……
等等,好像……似乎……大概……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