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好色,再加上位高权重,所以在这方面几乎是完全不加掩饰的。
西陵钰从小被教导的都是君子之道,闻言,俊脸上就不由的浮上一抹红晕。
“咳……”他掩嘴干咳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尽量争取:“按理说,本宫是不该扫兴的,不过王爷,镇北将军是我大越朝中的栋梁之臣,他家的夫人又是书香门第出身,很重门风的,虽说他家的女儿得了您的青眼相看,是他们的荣幸,可是这事情也总该走个正式的仪式和过程不是?要不……今天就先让本宫把沈大小姐送回去,回头王爷您拆个人去沈家说一声,你们两家再挑个黄道吉日……”
马车里的沈青荷被绑了手脚又堵了嘴,竖着耳朵听到外面西陵钰的声音,就惊恐的发出嗷嗷的乱叫声。
西陵钰心急如焚。
摄政王却是对此置若罔闻,只是无所谓的低头弹了弹袖口道:“本王也不至于这么不上道儿,总不能打了堂堂镇北将军的脸,不就是名分吗?雷五,你这就回去选两箱珠宝,再带上本王的帖子去一趟沈家,把这事儿给本王办妥了!”
当场就要下聘?这就是要强去了!
如果真叫他给了沈青荷的名分,后面再闹出丑闻来,那后果才是更加的不堪设想。
西陵钰心里一惊,背上都是冷汗。
“王爷——”他急切的还想劝阻。
摄政王身边那个叫做雷五的侍卫已经应诺:“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当先翻身上马,先行回驿馆准备去了。
西陵钰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摄政王却只当他是怕得罪了沈家,于是一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再次谢过太子殿下的款待,本王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再等西陵钰的反应,就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西陵钰忧心忡忡的目送那马车出了巷子,却可与无计可施。
来宝扯着脖子也跟着看了半晌,这时候只能违心的安慰:“殿下,先别多想,也许还有转机的,沈大小姐对殿下您痴心一片,没准——”
意思殉情?
西陵钰恶狠狠的瞪了来宝一眼。
来宝脑袋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西陵钰也没再说话,愤愤的甩袖又快步进了园子。
彼时西陵越已经准备回府了,可是带着沈青桐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窥见这一幕。
俩人也没做声,就停在了不远处的墙角后头等着。
这时候西陵钰又匆匆的进了园子。
西陵越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沈青桐侧目看了他几次,都看到他唇角微扬的样子,似乎就差愉快的哼小曲了。
她以前总觉得她家夫君是高不可攀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就不计较人间烟火,现在接触下来才发现——
什么高贵冷傲那全都是狗屁,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人更恶劣的了,谁的笑话他都看啊!
简直就是没个底线和下限的。
这时候云翼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正埋头在身后稍远地方的墙脚下,手指闲不住的在墙壁上抠啊抠,一副智障儿童似的的德行。
云鹏则是面色肃然,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后。
沈青桐每回看到昭王府里这画风迥异的一群人,都觉得自己胸闷气短,本来只想装瞎,不予理会的,可是沈青荷和沈家的事,多少和她有关,她又不能完全的置之不理。
于是深吸一口气,沈青桐侧目看向了身边一脸春风得意的西陵越,冷着声音问道:“沈青荷的事,是你安排的?”
从开宴之前西陵越在那水榭外头闹了别扭之后,她就没再理他了。
终于又听到了她的声音,西陵越倒是很给面子的也回头看向了她。
他挑眉,一脸寻衅一样的表情。
沈青桐把手指掐在手心里,忍着没叫自己抽他。
两个人,正在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后面正在抠墙的云翼突然就跟喝了鸡血一样,瞬间来了精神,抢着献殷勤道:“才没有!我就是给原来的琴师下了点儿巴豆粉,本来王爷是往换个刺客进去,好给大家添点儿乐子的,后来沈大小姐就鬼鬼祟祟的找过去了……”
说完,冲着沈青桐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一口白牙,想再友善的讨好一下。
在这种场合行刺北魏的摄政王,十成十是不可能得手的,但是太子的京华园里出了行刺的刺客,是足够搅局,叫他焦头烂额一阵子来重新修复这重关系的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个沈青荷居然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云翼就是顺水推舟。
可是——
对沈青桐而言,不出意外的话,她们沈家的女儿明天开始就要变成全城的笑柄了……
她虽然挺愿意看沈青荷倒霉的,可是——
现在难道还该夸奖云翼干得好吗?
看到他笑,沈青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云翼是知道她想看沈青荷倒霉的,所以为了献殷勤,他可是私自改变了王爷的计划,冒着被罚围着整座京城裸奔的风险,顶风作案的……
马屁拍的应该没错啊?可是——
他家王妃这个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翼瞪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实在是有点闹不清楚状况。
云鹏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上前打圆场,岔开了话题,正色道:“王爷,看这个样子,太子是极有可能会封了沈大小姐的口的,要不要……”
这里是大越的帝京,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