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驴唇对不上马嘴的
沈青桐却没心思和她计较,只是眉头深锁的盯着他。
西陵越与她对峙片刻,却是一笑,伸手把她捞过来,拢在了身边身边道:“这次进宫要呆三天,再眯会儿,养养精神!”
他就是吊着胃口不说,沈青桐也没办法,干脆就不问了。
这一次,他们来的很早,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那附近是稀疏的几辆马车,也有皇亲和命妇早早的来了。
两人下了车,直奔凤鸣宫。
因为陈皇后去得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礼部和内务府都毫无准备,乱成一团。
西陵钰在忙着协调各方面准备,这会儿人并不在凤鸣宫,那里除了宫妃和宫女太监们,再就是半夜带着东宫两位侧妃赶过来的太子妃卫涪陵在主事了。
西陵越夫妻两个在凤鸣宫外刚下了轿子,沈青桐的目光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扫,恰是瞧见卫涪陵带了一队宫女,手里捧着祭奠用的器具从远处过来。
西陵越见她没动,就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卫涪陵却很坦然。
“王爷?”沈青桐叫了一声。
西陵越却是稳稳地站着不动了。
卫涪陵从远处瞧见,眉心隐约的一跳,最后还是款步而行,从容的走了过来。
“昭王殿下,王妃!”宫婢们齐齐行礼。
卫涪陵道:“太子殿下在忙着安排母后的身后事,这会儿不在这里,你们自行进去吧!”
说完,她也是料到了西陵越来者不善,于是挥挥手,打发了身后跟着的那队宫女:“把东西都送进去!”
“是!”宫婢们答应着,埋头上台阶,匆匆的进了宫门。
沈青桐这个时候已经心里有数,只是颇有些意外罢了。
她就跟在西陵越的身后,也没主动往前站。
卫涪陵也没动。
西陵越的眉目含笑,一点淡雅的目光自她脸上掠过,淡淡的道:“卫涪陵,本王再原谅你最后一次!”
说完,就顺势牵起沈青桐的手,径自转身往门里走去。
卫涪陵其实都已经做好了他要兴师问罪的准备了,见他轻描淡写的这一转身,意外之余,反而愣在那里,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西陵越一行人进了凤鸣宫的院子,青青才脸色铁青的打了个寒战,颤抖着声音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口:“娘娘,昭王他”
这个人,实在是太犀利了。
昨晚的那个刺客,已经在宫里蛰伏数年之久,为了保险起见,在昨天要做那件事之前,卫涪陵甚至都从来没和他联系过的,青青十分确定,西陵越一定找不到线索的。
可是——
他却还是一眼将这件事的真相看穿了吗?
万一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了西陵钰
青青想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卫涪陵盯着斜对面已经空旷无人的大门口,却是一样冷静的说道:“他不会说的!”
他要真的要去跟西陵钰抖出来,那就犯不着还特意来这里警告自己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青青却是六神无主,越想越怕的。
“我说过,他没有证据!”卫涪陵重复,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说着,又是话锋一转,语气越发鄙夷的说道:“这朝中的局面,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现在横插一脚,或者——他还在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呢!”
西陵钰在西陵越的面前,根本就完全的不堪一击。
可是皇帝还有其他的皇子,只要一天西陵越没有被册封为太子,不,只要他一天没有坐上皇位,他的敌人和障碍,就都远不止西陵钰一个人。
这么早扳倒西陵钰的话,只会让他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而现在她卫涪陵横插一脚进来——
西陵越必定也想到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帮扶西陵钰的。
他,在等着她帮忙引其他人入局。
他想利用她,那么就要承担这其中的风险!
这一次,她卫涪陵要走的,就是一朝险中求胜的棋!
“可是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青青焦急道,只要想想方才西陵越那一笑面上带着的邪气就头皮发麻。
“青青,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认命!”卫涪陵道。
她素来冷淡的眼底,突然间就翻江倒海,迸射出强烈的怨念情绪。
她说:“南齐,我是注定回不去了。”
青青心里一酸,急道:“还是有机会的!如果太子殿下登基,他不会放着您不管,他一定会想办法接您回去的!”
卫涪陵从远处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突然就笑了。
“真的吗?”她问。
青青却是心虚的别过了眼去。
卫涪陵本来也没指望等她的回答,冷笑道:“青青,你七岁就跟着我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我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齐崇?他能为我杀了那个老妖婆吗?他不能!如果他会那么做,那么这些年里,他也早就做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南齐有太后把持朝政,皇帝昏庸无能。
以卫涪陵目前这样的身份,即使西陵钰死,她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回归南齐。
并且,退一万步讲,就算齐崇会想办法给她改头换面,接她回去,那又能怎么样呢?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又生不了孩子。
同样的深宫之中的红瓦高墙,在哪里被困死一生,还不是一样的?
卫涪陵的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