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刺客的来历,还没有查出头绪来吗?”西陵钰回到书房,往案后一坐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侍卫头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在在查!”
“他们的身份姓名本宫也不想知道,可是到现在都是事发两天了,就连此前他们藏身何处,平时又都是和什么人来往的你们也查不到?”西陵钰道,要说他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那侍卫头领也知道自己失职,额头上隐隐的往外冒汗,却是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西陵钰兀自生了半天的气,是真觉得这事情棘手了。
他咬咬牙,却又偏偏有些话不能说,过了会儿才烦躁的摆摆手:“继续再去给本宫查!”
“是!”那人赶紧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就退了出去。
来宝站在西陵钰身后,也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一语不发
太子殿下总不能亲口承认他此时是惧怕忌惮太子妃的吧?太子妃的手底下居然养着身手功夫都不错的杀手?偏偏她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又不好,现在虽然是暂时相安无事,可就以那位太子妃娘娘的脾气,回头要真的翻脸惹急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这会儿太子殿下的心里正憋屈呢,却又不能明着说是被自己媳妇吓的,而作为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真相的来宝来宝也是压力很大啊。
他低着头,也不敢身边说话。
西陵钰心浮气躁的拆开几封公函,但却都是随便看两眼就又不耐烦的扔到一边,书房里的气氛正压抑着呢,就听外面一个丫头匆匆忙忙的来敲门:“殿下?殿下不好了,花园那边小郡主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西陵钰闻言,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动作太快,膝盖狠撞在了桌子腿上。
来宝赶紧抢着出去开门,冲着那个惊慌失措的丫头喝问道:“别大呼小叫的,小郡主怎了呢?”
小郡主能出什么事?
小丫头一头的汗。
这时候西陵钰也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丫头连忙跪下,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飞快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是刚在花园里玩的时候伤着了,请殿下快去看看吧!”
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而是有些话,传了是要得罪人的。
西陵钰也明白他后院的这些女人们从来不消停,也懒得和一个丫头计较,当即就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小丫头爬起来,快跑着去前面引路。
彼时花园里的小径上正堵了一群人,拉拉扯扯的吵闹不休。
一个穿着翠色衣裳的丫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拉着侧妃黄氏的裙角,一脸的委屈:“娘娘,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黄氏明显也是刚赶来不一会儿,正黑着脸,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杵在那里,却没说话。
旁边小郡主被乳母抱着,鼻子上和额头上都有擦伤,但毕竟是事发有一会儿了,已经被乳母哄住了,这会儿只是抽抽搭搭的有点儿委屈的样子。
那乳母的脸色不好,恶狠狠的就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丫头。
西陵钰远远的看到这一群女人就觉得头大,但是没办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这里怎么了?”
“殿下!”黄氏的眼眶里立刻蓄满泪水,叫了一声,后面却又像是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抱着小郡主的那个乳母没动,另一个乳母魏氏上前一步,跪下了,义愤填膺道:“奴婢见过殿下!殿下,是有人黑了心肝儿,想对小郡主不利,小郡主受了委屈,请殿下做主!”
西陵钰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孩子的脸颊。
自从卫涪陵怀孕开始,他们夫妻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以下,相看两厌,更是不怎么走动的,所以这个孩子出以后,他见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孩子和他不亲,加他碰触,就畏惧的使劲把脸别过去,往乳母怀里钻。
西陵钰的心情本就不好,也就顺势收回了手。
那么小的孩子,又是东宫的小郡主,太子妃的掌上明珠,脸上的擦伤虽不严重,却也难怪乳母心疼了。
他回头,面色沉郁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丫头。
那丫头一哆嗦,赶紧道:“殿下,冤枉,奴婢冤枉啊,不是我,我是被人绊了一下”
“呸!”魏氏却是个火爆脾气的,当即也不肯吃亏,啐了一口,就撸了另一个乳母的袖子,怒骂道:“你还真敢说,就不怕死后下地狱把舌头吗?那么烫的汤水,你就能狠下心来往小郡主的身上泼,要不是学娘给挡了一下,现在孩子就毁了!要不是今天亲眼见着了,我都不信这天底下还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小贱人!”
她的脾气不好,是真的费了好大的力气压制才没上午按住了那那丫头狠揍一顿的。
西陵钰侧目看过去,才见另一个乳母卢学娘的手臂上红了一大片,还起了好些燎泡,看着都疼。
那丫头被骂的心虚,面上却就是哭。
她不敢近西陵钰的身,就拉着黄氏的裙角不断的求:“娘娘,奴婢伺候您四年了,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敢冲撞主子啊,我就是从厨房回来的时候看见小郡主在这里玩,忍不住凑上去多看了眼,谁曾想谁曾想就惹祸上身了!”
她哭得样子看着是十分委屈的。
魏氏气得胸口起伏,恨不能上去稀烂这贱丫头的嘴。
黄氏也站不住了,小郡主都受了伤了,她也能明着替自己的丫头开脱,就只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