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黄氏颤抖着,矢口否认。
卫涪陵根本就不搭理她,冷嗤一声道:“我知道,那主意是别人给你出的,你也不用强行狡辩,我也根本就没想听你的解释!”
黄氏已经被几个板子打得皮开肉绽,这时候冷汗直冒,其实也根本就没有精神和她吵架。
皇帝把一群人一个个的打过去,可是他那样的人,是真的不至于和一群奴才浪费时间较劲的。
趁着侍卫们正按着黄氏身边的一个丫头打板子,他侧目递给梅正奇一个眼神。
梅正奇会意,点点头,一个个的把名单上的后一半名字都逐一点名。
那些人,本来就已经惶惶不安,听到梅正奇念了自己的名字,就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
沈青音跟着也跪了下去,袖子底下的手指死死的掐着手掌心。
皇帝阴着脸环视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之中,还有谁有和他们前面那些人不一样的说辞吗?”
一群人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只是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帝置若罔闻,于人群中寻到了京兆府尹:“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颈后的汗毛根根直立,赶紧站出来:“臣在!”
皇帝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罪你心里有数,逐一查实核对他们的身份,该怎么处置定什么罪,就不须要朕来教你了吧?”
他这话,其实是有留有余地的。
毕竟当时在场的,除了东宫的下人之外,还有黄氏和沈青音之流的官家女子,本来欺君大罪,严重的话,是可以连坐宗族的,但是有些世家大族的关系却是不好随便动的。
京兆府尹当然可以酌情给这些人定罪名的轻重。
“是!”京兆府尹却不敢掉以轻心,义正辞严的赶紧领命。
但是皇帝要追究这些人,也就等于已经定了陈皇后和太子欺上瞒下的欺君大罪了。
西陵钰急了,大声的辩解道:“父皇,您切不可听这些贱人和奴才的信口雌黄,他们”慌乱中,他的眼神混乱的乱飘,最后便是硬着头皮道:“他们是和卫氏串通,被卫氏收买了还陷害儿臣的,母后是父皇的结发妻子,儿臣对父皇也是一直敬重,我们绝对不敢也不会”
殊不知,他这样的垂死挣扎更容易引起皇帝的反感。
“你是说他们都是听卫氏的?”皇帝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西陵钰慌神了,根本没听出他言辞间的讽刺,赶紧道:“对”
话音未落,皇帝就把手里的串珠愤怒的朝他兜头砸过去。
他一向都自诩是个有涵养的人,在人前时候从不轻易发脾气,这时候,不仅动了手,更是歇斯底里的冲着西陵钰吼过去:“那你就更该死了!你身为当朝储君,是朕的太子,可是连一个后院都管不了?你在这东宫里的地位和能量,竟还不如卫氏这区区一介女子,这样的废物,死了也是活该!”
这一番话,当真是半点的面子也没给西陵钰留。
西陵钰是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样的激怒他,一时间就只是神情恐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父皇”
皇帝却已经是完全的失态了,手指隔空点着他,额上青筋暴起,虽然极力的隐忍,却也是完全的控制不住。
最后,他咬牙切齿的道:“朕没有这样大逆不道,不把朕看在眼里的儿子,我大越王朝,也没有这样窝囊无用的太子,来人,报宗政”
这就是要正式的走废太子的流程了。
“父皇!”西陵钰声音脱线的惊呼。
他是真的很想跪下去求情,奈何利刃就横在颈边,他完全动不了。
父子两个隔空相望,皇帝腮边的肌肉痉挛,一字一顿的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朕的太子。梅正奇,马上传朕的口谕,让禁军调人过来,即日起,封禁东宫,将废太子和太子妃全部看管起来,不准他们擅自踏出府门一步,其他人,胆敢和东宫来往走动的,全部抓起来,移交大理寺,以抗旨的罪名论处!”
“是!”梅正奇连忙答应了。
“废太子”三个字一出,这件事就等于是板上钉钉,再没有任何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了。
西陵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人瞬间抽空,目光空洞茫然,愣愣的站在那里。
他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生来就是太子,这好像本身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废。
西陵钰的一张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皇帝却是一眼都懒得多看他,转身就走,这才发现他身后站了一大片被这个突然的变故惊傻了的官员和命妇。
这样的场合,真无异于是把皇帝脸皮扯下来,让大家一起在地上踩。
皇帝怒火中烧,冷冷的道:“朕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进去大理寺大牢吗?谁会吃饱了撑的,难道还要进去观光吗?
“恭送陛下!”众人从善如流,拥簇着皇帝就要离开。
京兆府尹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赶紧招招手:“还不把该带走的都带走?”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去大牢!”有人过去拽黄氏,黄氏惊恐的大声喊叫,一条垂死挣扎的死狗一样,半点的仪态和脸面都不要了。
其他人里面也有喊冤告饶的,一时间怨声载道,此起彼伏。
好在今天京兆府的人是为了护送那个劫持了宁舒郡主的刘莲香来的,为了小郡主的安全,几乎倾巢出动,来了许多人。
他们把人一个个强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