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道:“我原也不想坑你的,可毕竟——你知道,我这样的人,原也是无所谓的,并且我也的确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本文由 。。 首发”
她承认,她对西陵越是从一开始就没怀着好意的,这时候坦白的说出来,倒是真心的带了几分惭愧。
毕竟——
她是亲手在人家身上戳了一个窟窿。
这对于一个正在“深情款款”对她表白的人来说,的确是太不厚道了。
而西陵越——
他对皇帝的任何作为,其实要说是有切肤之痛的愤怒或者悲伤都已经很难了,所以这时候,沈青桐这副悲悯的神情和语气,就让他很难受用,又好气又好笑。
他瞪着她半晌,最后才勉强严肃的憋出一句话来:“现在我就一个问题!”
“什么?”沈青桐脱口反问。
西陵越道:“镇北将军的事,你会连座,将这笔账也一并记在本王的头上吗?”
沈青桐觉得他多此一举,不屑的冷嗤一声:“我要真算你头上了,王爷觉得你的人头这会儿还在吗?”
这都是大实话,如果她真要迁怒,那西陵越这样的,在睡梦里的时候脑袋就不知道要开瓢几次了。
西陵越听她这么说了,终于光明正大的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拉开她贴在他腮边的爪子,使劲的甩掉,转身又往案后走。
沈青桐手下一空,便是怔愣住了,正在觉得莫名其妙呢,就听西陵越语气桀骜又铿然冷静的道:“那就没问题了,前面本王说的话,还算数!”
毕竟方才前一刻的气氛都还过分的沉重了,这里气氛一转,沈青桐一时应接不暇,很是回忆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这个一句是接茬的哪个话题。
西陵越走回案后,本来要继续做事情,神情去拿笔的时候才发现前面一怒之下他把东西都砸了,这时候开口就要叫云鹏进来再准备,不想一抬头,就看到沈青桐黑着脸还杵在那里。
他挑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还有别的事?”
沈青桐就郁闷了,特别的想要冲上去咬死他!
前面才说要打破僵局,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你转头就又公事公办的给我摆出一张死人脸?是我耳朵聋了还是你突然失忆,转头已经不记得前面自己都说了啥了?
沈青桐是忍了又忍,心里反复计划了许久,最后发现她也实在拉不下脸皮去扑人家怀里去你侬我侬的哄,那画面,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这边她心里瞬间已经过了几个念头,然后也就无所谓的消气了,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也是言归正传道:“可能得要你借个人帮我查一点事情!”
西陵越点头,冲外面道:“云鹏!”
云鹏在院子里是硬着头皮苦撑到了这会儿,本来就一心一意的等着事后把周管家叫来一起策划重新修房子的,可是没想到里面砸了一通东西之后就彻底没动静了,他提心吊胆的等到这会儿,听见西陵越叫,就连忙推门进来。
“王爷!”
云鹏恭敬的拱手行礼,同时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的四下扫了眼——
墙没拆,屋顶也掀啊,怎么听着他家王爷这如沐春风的语气,好像已经是雨过天晴了呢?
难道是他中途打了个盹儿又不自知,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的啊。
云鹏纳闷的快疯了。
这边西陵越自然不会注意到他那点小心思,已然看向了沈青桐道:“什么事你说吧,让云鹏安排人去做!”
咦?真和好了啊?
云鹏眼珠子就想从眼眶里往外蹦。
沈青桐道:“马上帮我查一查沈青音的下落。”
“是!”云鹏答应了一声,勉强收拾了好奇心,转身就出去了。
他人一走,西陵越才想起来他这书房还没收拾呢。
可是他堂堂一个王爷,难道还要自己打扫房间收拾屋子吗?尤其东西还都是他自己摔的,现在再舔着脸自己弯腰去捡?
昭王殿下是个要脸的人,于是一瞬间又黑了脸。
沈青桐承了人家的情,立刻就有了眼力劲儿。
她倒是不介意纡尊降贵,于是就缓了缓,弯身下去,把落在地上的信函折子都一封一封的捡起来,送回西陵越的案上,道:“砚台摔碎了,回头我让周管家叫人来收拾!”
西陵越这会儿倒是高兴了,唇角不经意的扬起。
他心情好了,就不吝啬开口了,顺口问道:“那个沈青音怎么了?”
沈青桐把他桌上剩下的折子也都顺手的一一收拾了,一边道:“宁舒郡主的事,昨天卫涪陵亲口承认了。说起来那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皇后和太子以为能以权压人,死死的控制住她,估计是怎么都没想到卫涪陵的报复手段会那般的缜密狠辣,无孔不入,皇后,太子,我家祖母和三婶,各有各的算计,又个个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谁能想到,最后真正在背后掌握一切的反问是为卫涪陵。我把事情告诉沈青音了,按理说,昨天沈家那边就该有动静了……”
有关沈青音生女一事,太子,陈皇后还有老夫人和三夫人,这些人真的是各显神通,耍尽了手段和心思。
陈皇后想拿沈青音生的儿子去顶卫涪陵那个空空如也的肚子,同时一石二鸟的让这个见不得光的太子的血脉认祖归宗;
太子则是想控制卫涪陵,替他“养”一个嫡子还稳固地位;
沈家三夫人也一心替女儿谋划着母凭子贵,飞上枝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