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随后就尴尬的红了脸。
身边的丫头更是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啐了一口,小声的骂道:“这不要脸!”
这要是在平时,许承徽这样的人肯定会踹开房门进去捉奸的,然后顺势大闹一场,哪怕是只当做消遣都好。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东宫本来就惹上了麻烦,皇帝说是关的太子,还不是要求他府里的所有人都跟着自省吗?
可是偏偏就有不知死活的奴才在这里“情不自禁”了?
这时候东宫里要再闹出丑闻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许承徽皱着眉头,不悦的道:“别多管闲事,咱们走!”
不想,这一转身,就听里面那女子婉转娇喘着道:“你轻点儿!说话可得算数,一会儿千万得让我出去。”
这些人,为了混出去,还这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不想,这是皇帝下令封锁的府门,若是有什么人跑了,这责任谁担待的起?
许承徽不屑的冷嗤一声。
屋子里那男人没做声,就只是埋头蛮干。
那女人就唯恐他要出尔反尔,不由的就有些急了,似是推攮了他两下道:“我爹生了重病,我就是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呀”
后面却是一时失控,低呼了出来。
紧跟着里面又是床板一阵乱响,而本来已经不想多管闲事的许承徽却是脚下生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娘娘?”身边的丫头催她。
许承徽没动,只是拧眉道:“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丫头明显回错了意,脸上更是爆红,小声道:“娘娘说什么呢”
行房这回事,可不都是大同小异,不耳熟才怪呢。
这边丫头羞得几乎无地自容,旁边的许承徽却是一脸严肃。
她竖起耳朵听。
里面一阵折腾之后,男人满足的闷哼了一声。
然后又再沉寂了片刻,那女人就又说道:“你放心,我就是家去看一眼,最多一个时辰,天亮之前我肯定会来。我知道禁足是皇上的口谕,我也不敢跑的,这是我的腰牌,还有攒下来的月钱,都给你。天亮之前我要是不回来,你尽管报官抓我就是了!”
她也是怕那人不应,说着就有点急了。
然后这才听那男人笑嘻嘻的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我还能白占你的便宜不成?”
说完,就听那破床板又狠狠的吱呀一声,往下一沉。
“再等天就亮了,你别”那女人挣扎着伸手去推他。
里面两个人似乎又纠缠在了一起。
外面专注听墙角的两个人,许承徽一脸的严肃正经,那小丫头却是面红耳赤,羞愧的正想找个缝隙钻进去,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掩住嘴巴低呼道:“是芸儿!是陈太子妃身边的大丫头芸儿!”
芸儿不仅是陈婉菱的大丫头,更关着她整个院子,对东宫里的人来说,都绝对是个熟面孔。
“可是她爹娘不是都早死了吗?她回家看什么爹?我记得听说她就是因为死了爹娘,所以五岁就被卖入国公府做丫头了!”旁边的丫头只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小声的嘀咕。
许承徽却是忽而快意的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的道:“这还用说吗?不就是陈婉菱教给她说的谎话吗?”
看吧,陈婉菱不是嚣张的很,才刚在她跟前耍了威风吗?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许承徽眼见着就要大仇得报,顷刻间就是眼神一厉。
“来人!”她高喝一声,然后一转身,当先一脚已经踹开了房门。
那耳房本来就大。
里面一张床,靠近门口摆着一张脱漆一半的破桌子。
这天已经是正月十一了,虽还不到满月,但是天朗气清的,房门豁然洞开,隔着桌子就见一个男人背对门口的方向一丝不挂的跪在床上,月光洒下,那两瓣屁股简直刺眼。
跟着许承徽冲进来的一干丫鬟婆子都傻了眼,然后下一刻反应过来就都老脸通红。
“什么人!”身后轰的一声,那男人受惊不轻,一骨碌跳下床,顺手摸过放在床边的佩刀,刀锋出鞘,他面上表情也是凶神恶煞,怒气冲天的,本来应该是个威风凛凛的扮相,可
许承徽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的出身,但好歹也还算个小家碧玉。
她想要给陈婉菱难堪是一回事,可是眼前的场面她也是吃不消,满脸通红的赶紧抬手捂住了眼睛,一边赶紧挥挥手道:“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竟敢公然?都给我拿下!”
她身后两个婆子三个丫头全都硬着头皮一股脑儿冲进去。
那男人本来不是她们一群女人能按住的,可就算是月黑风高,一丝不挂的冲出去裸奔也是太具有挑战性了,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就已经被几个女人夺了刀。
“快穿上!”许承徽的丫头也是掩面从地上捡起一件衣裳扔过去。
她们是不好意思和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拉扯,但是两个婆子已经穷凶极恶的把正想要往被子里钻的芸儿拖出来。
“啊”芸儿被扯着头发拽下来,尖声尖叫。
毕竟她之前在陈婉菱面前没少借势耍威风,这一点让很多“老人”都看不上。
两个婆子可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把她按在地上,转而骑在她身上就左右开弓的连着扇耳光:“让你不知廉耻,让你勾搭野男人,败坏主子们的名声!”
芸儿这时候是真的羞愧难当,连反抗都忘了,就只是哭。
这里她哭嚷着,动静马上就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