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啤酒瓶,忽地笑了下:“名字都带着一股子不靠谱的气息,听上去醉醺醺的。”
顾谦眼神新奇的亮了下:“还有这么神奇的名字?”
任平生在啤酒瓶上弹了一下,发出轻微‘当’地一声,说:“叫陆酒酒,啤酒的酒。”
“噗——”顾谦也忍不住笑起来,点头认同他刚才的形容,但又说:“二十四不小了,可以谈。”
任平生摇摇头:“见我第一天就说要追我,性格看起来也是没心没肺,毛毛躁躁,估计连喜欢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就信口开河。”
他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究其原因,不过是她表达得太急躁,完全看不出深思熟虑。在他的概念里,感情不是儿戏,况且到了他这个年纪,一旦恋爱,就是冲着结婚,冲着一辈子去的,那么轻易说出口的,总让他觉得轻率。
不可信!
他将剥好的虾肉一个一个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铁盘子里,觉得够吃了,然后才摘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沾点酱料喂进嘴里。
顾谦拿起筷子也想从他盘子里捞一个,被他一筷子敲开:“自己没手?”
看他一口一个吃得带劲儿,顾谦突然笑起来,指着盘子里如同排着队伍的虾肉说:“你这吃虾的怪癖看着让人来气。”
任平生只顾吃,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这是嫉妒,看人享受成果来气,我辛苦剥虾的时候不见你废话。”
他放下筷子稍作休息,喝了一口啤酒,仿佛由这个话题想起什么,半敛下眉眼,遮住几分深沉,说:“而且,我这叫先苦后甜,和恋爱一样,得看准了人,花心思摸清了品性再动心,前期多一点磨练考验肯定能让后期受益,能让感情走得更长久。”
那语气里掩藏不住的落寞,任谁都能听出来,顾谦凝眉看了看他,眼里掠过一抹复杂,出口的话却带着调侃:“你这是一朝被人踹,十年怕恋爱!”
任平生阴森森的甩了个眼刀。
顾谦视而不见,紧追不舍:“你不会是真的忘不了谭嘉雨吧?”
任平生沉默半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重重磕在桌上,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一脚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轻忘?”
顾谦有点方,亏他刚才复杂的情绪里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所以……你真的仅仅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不出声以作默认。
顾谦提醒:“可人家在美国。”
“负我真心者,虽远必诛!”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诮,说得半真半假。
顾谦拜服地点头:“可以的,这很任平生!”
…
其实很多时候,任平生都在想,他一直对谭嘉雨耿耿于怀到底是因为什么?
爱情,初恋情怀,还是仇恨……
在一众自己罗列的原因里,他首先排除的就是爱情。
他这个人,虽然气量小心眼小,连他自己都知道有个心胸狭窄的毛病,但在感情上,向来还是拎得清的。想好了在一起,就真心实意的对人家,哪天分开了,也就挥一挥衣袖,相忘于江湖的事儿。
当年谭嘉雨甩他,若真只是从感情方面出发,觉得他不够好,满足不了她对爱情及婚姻的幻想,甚至坦率的一句‘我不爱你了’,他都可以不含一丝怨恨的接受。
毕竟自己不好就只能怪自己,不用牵扯别人。
可偏偏,谭嘉雨没把事情这么简单处理——
而是在他遭受恩师枉死的极大打击时,在他事先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通知时,突然跑过来告诉他:“平生,去美国留学的名额我瞒着你申请了,并且院方已经批准通过,明天就出发!”
他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逗他,想说‘我现在真没心情听笑话。’
结果她又说:“你担心老师,留学的事不考虑,但是我很渴望这个机会,所以……”
说到一半她笑了,然后又开始哭:“你这小肚鸡肠的性子怕是不会原谅我了,我虽然爱你,却不得不准备好失去你。”
任平生气到咬牙!
知道他小肚鸡肠还来这么一招?
其实不用这么不地道,也没必要去做一个背叛者,更无需在他伤口撒盐补刀。你有理想,有抱负,直接明说,谁还能扼住你翅膀不让你飞是怎地?
明明可以心平气和的好聚好散,为什么非把事情做到这一步,给人不痛快?
最后,他没能原谅她,亦不过是如她所愿而已!
第12章
陆酒酒活生生被打击了两次,一整晚的心情都有点沉闷,没怎么睡好。
一大早醒来,又发现陪护床上是空的,还想着汪家珍今天倒是特别勤快,这么早就给她买早饭去了,结果一直等到八点多医生来查房也不见她回来。
任平生穿着一身清爽整洁的白大褂,昂首阔步地从洒满了晨光的门口走进来,那一身制服白得耀眼,又经阳光一照,整个人仿佛自带滤镜,闪闪发光!
陆酒酒看了一眼,然后那折腾她一晚上的低落情绪瞬间神奇般的烟消云散,退缩的苗头也被自己迎头一盆开水烫没了。
这么丰神俊朗的一个大帅比,就应该死不要脸的追到手,然后扒光了捆在家里不让他出门,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即便将来有一天要死,也应该是x尽人亡地死在他的果体上!
陆酒酒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变.态,同时又觉得应该是阳光太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