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这话击中了树芬和秀枝的痛楚,她们一个是死寡妇,一个是守活寡,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不知不觉地想男人,特别是夏天打炸雷下暴雨的晚上,她们多想近拱进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怀抱呀。
可惜,男人没有死绝,但属于他们的却迟迟得不到。
中年男子李大海阅人无数,他已经看出了他的话引起了树芬和秀枝的同情。不由得心下暗喜。女人想男人,有时候比男人想女人更强烈。
何况他更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好,啥子离婚三年没有碰过女人,估计也只能用来骗这些乡下妇女,谁不知道现在城里满街都是美容院、ok厅、夜总会,想找一个女人既花不了多少钱,又比进馆子还方便。你想正当壮年的男子能不找女人吗?
树芬终于说话了。
“你条件这么好,咋会离婚三年还单身呢?”
李大海说:“离过一次婚的男人都不敢轻易再结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何况,要想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有时候比登天还难,所以几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不过,但愿见到你后,我们双方的单身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别尽想好事,我们树芬妹可不是随便的人,虽说她做广告,招了不少骂名,但这主意是我出的,她的要求是很高的,要男方诚实可靠,不花心,能够体贴人关心人,让她觉得和你在一起很高兴,而不是很难受。这些你做得吗?”
“当然做得到。秀枝姐也是大名远扬,全县谁不知道你是树芬的救命恩人呀。只要你和树芬姐没有意见了,我以后就是当牛当马也愿意。”
秀枝本来还想在说点啥的,树芬忽然插话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反正人已经见了,你先回去,我们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给你信儿。”
李大海见树芬下了逐客令,只好点头称是,临走前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树芬,然后去路边发动车,深情地回望树芬一眼,走了。
等汽车马达声消失后,秀枝忽然大笑起来。
“树芬妹呀,你不觉得这男人像一条饿狗一样吗?我想要是你真嫁给她,头一晚不知道会把你折腾成啥样呢?”
“贫嘴,除了说黄话,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我们这儿不是没有外人吗?不过,我认为这男人还是可以耍下去的,至少他那方面没有问题,条件嘛也还过得去。”
“句句不离下半身,真拿你没治。”树芬顿了顿,忽然又说,“我觉得他跟我不适合。这种男人太色了,三五年后我老了,他不定又要和我离婚哩。所以我没有多和他说啥,他的样子我看着也有些不顺眼,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打扮得跟小流氓似的,不可靠。我听书上说,人到中年了还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不论男女都不是啥好东西,一天到晚,尽想寻花问柳的事儿。我受不了的。”
秀枝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然也不会说挖他眼睛的话了。既然你对他情绪,那就算了吧。你可以马上给他打电话,明确告诉他不行。”
“算了吧,这样太绝情了些,人家今天生意都不做了,大老远的跑下乡来,还是给人家多留下几天想像的空间吧。”
“你不好意思打电话那我来吧,我不怕得罪人。”秀枝说完一把掏出树芬放在衣兜里的手机,按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李大海正在曲曲弯弯乡村土路上开着车,路既窄又险,左边是山右边还是几人高的坎。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手机叫了,他拿出来了瞟了一眼,见是树芬的手机号,本不想接电话的他,赶紧接了,心下还在一相情愿地想:她这么快就同意和我建立关系啦,太好了!
秀枝的大嗓门震得李大海的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听着,李啥子海,我们树芬妹已经作出决定,你们不适合,请你另找,以后不许再打电话给她。听懂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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