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道:“若是朕采纳你的建议,只打通盐道,并废除羊马捐和禁绝通商的苛政,总共需要多少兵力?”
李文革笑道:“陛下是知兵的,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将一个小队在适当的时候投入在最关键的节点上便能够决定一场大战地结果。若是以臣说的法子来办,只要执行当中不打折扣不出纰漏,最终开战时三百人的一个营便足以解决问题平息这场无中生有的叛乱……”
“三百人——?”殿中的大臣和将军们顿时都惊得呆了。就连郭崇充和向训这样的军方人士都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李文革,一脸的不能置信神色。
郭威却仍然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你能确定么?”
李文革坦然道:“陛下,若是这一仗交给臣来打,并授臣以全权,三百人便足够了。一个人一个打法,将军领兵作战各自不同,别地将军怎么打,需要多长时间,多少兵力,臣不知道!”
“大将军真是能夸口啊,陛下典军三十余年,尚且不敢说这等大话,大将军自领兵到如今不足两年时间,便敢如此自夸,是否太狂妄了些?”王峻终于恢复了对他地冷嘲热讽。
李文革冷冷瞥了王峻一眼,淡淡道:“谈不上狂妄,打破银州城门,职部只用了三十个人,拿下银州全城,也不过用了五百人罢了!”
“……哦,是了,听说李大将军还曾经用五十个人发动过兵变,将高侍中父子都弄得灰头土脸,果然是英雄出于少年啊……”
王峻冷冷道。
李文革脸色一变,范质李谷等人的神色也是一变,王峻欺负人太甚了,竟然如此揭李文革的老底。
李文革忍了再忍,终究是眼不下胸中这口恶气,对着王峻一笑:“末将方才说了,这需要条件具备,时机和地点选择恰当。比如说平日里王相伸出一个小手指头便能将末将捏死,但是若是王相和末将一对一临阵对敌,王相在末将手上只怕走不上一个回合,便是这么个道理!”
眼见王峻红着脸指着李文革地鼻子便要开骂,郭威急忙止住了自己的老战友:“秀峰兄,偌大一把年纪,和少年人争甚么意气?高家倒霉,只能怨自家不争气,便是朕,被逼到了墙角处,不是照样要起兵保命么?若是朕当初等着刘家小儿来杀,你秀峰兄又哪有高踞朝堂做宰相的日子?”
一句话顿时将王峻说得住嘴,郭威却回过头道:“仁诲,下去之后你与李大将军还有向训商议一下,以枢院的名义拟一个平叛方略来给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