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银夏几州的地盘都丢光了,最少还有那座赫连勃勃陛下留下来地号称天下第一坚城的统万城。那是一座足以容纳十万以上人口和军队的城市,而平夏八部全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人出头。
汉人的军队再强大。要分兵把守两三个州十几个县的广阔地域,机动兵力还能剩下多少?
平夏军八部的主力集结在一起,可以凑出七千骑兵。
七千骑兵在自家地地盘上,可以纵横来去,可以随时随地选择战机当年不可一世的后唐军,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在平夏军面前碰了个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修缮城墙加强城池防务对于平夏人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即便要修缮,要作为战略据点据守,那么首先应该修缮的也应该是扼守重要战略位置举杯重要战略意义的州城要塞。比如说统万城,比如说青岭门,这些地方都是平夏军三十年来颇为重视的战略要点。
对于绥州而言。连州城上县都还没有修缮。人口不满千地城平县城又哪里轮得到修缮?
更何况,修缮城防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平夏部就这么点人口,全用去修城墙了,谁去放牧,谁去作战?
况且。谁也想不到关北军的行动速度如此快捷迅疾。
四月份延州突然全境戒严。芦子关魏平关许入不许出,从那时候开始平夏党项八部就再也得不到延州方面的军事情报了。平日安插在延州的那些细作全被困在了关内。消息送不出来,而将侦骑派出去打探消息,却又不可能公开进攻两关,李文革地八路军虽然建镇时间不长,却已经成功树立起了威名。去年冬天地大饥荒让七个小部落全都领教了延州方面这位八路军节帅的狠毒刁钻。一向跋扈狠辣的拓跋家在此人手中竟然连连吃瘪,一个冬天竟然饿死了上千号人。
好在李文革对其他部落家族的态度还算友好。
延州的通商,让野利家成功渡过了去年的饥荒,虽然引起了拓跋家地不满,但是野利家高层一致认为,与延州方面保持友好关系对家族有利无害。
延州地戒严令人心惊,不过夜仅此而已。
从庆州传来的消息,李大将军此刻正坐镇那边,全力经营那片新收服地地盘。
不像是要翻脸动手的样子。
更何况,若是李文革要对绥州动手,起码也得准备一到两个月吧。
刚刚步入开化阶段少数民族,虽然已经对汉人的阴谋诡计有所了解,但是对于战前信息屏蔽情报欺诈这类全新的军事理念仍然一无所知。
当他们得知关北军开始行动的消息时,八路军的保安骑兵团已经驰骋在绥州地面上展开战场情报遮断行动了。
汉人入侵的警讯流水一般传回城平县部族大帐,讯息的内容千篇一律:他们来了,是骑兵。
至于来了多少人,选取了什么样的行军路线,目的地是哪里,野利荣元和部族长老们一无所知。
几乎一夜之间,城平县城南北东三个方向同时出现敌军骑兵活动,族中的鹞子侦骑只能在城池周围二十里方圆内活动,一旦越过这个距离,就会遭到攻击,就算能够活着回来,也无法带来确切的情报。
只有一个幸运的家伙鬼使神差地摸近了奢延水西岸,他的身上中了两箭,背上挨了一刀,回到城平的时候浑身的力气只够说出一个字:“船……”
两天之内。野利家彻底陷入了惶恐无措中。
就在这个时候,关北军特使,八路军肤施团监军致果副尉郝克己来到了城平。
“我军奉旨讨伐拓跋家叛逆,大军已至,不日将进攻绥州州城,野利家向来是好朋友,为两家和睦计,望大丁卢审时度势,举全族以迎王师。李大将军承诺,不伤野利家一人,不扰野利家一畜。”明明是劝降地话,从郝克己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番味道,只是野利荣元却无暇细品。他险些被这番话气个半死。
“这是战争!这是挑衅!”野利荣元愤怒地高喊。
“这是给贵部族最后一个保存性命与牲畜的机会……”郝克己面上表情淡然,说话声音也不高,却带着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口气。
野利荣元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阻止了身体的这个零部件下意识的摸刀举动,嘴角抽搐地道:“若我不是野利家的丁卢,此刻便一刀杀了你了!”
“大丁卢是聪明人。所以大将军才会派某来,否则的话,此刻进城地,就不是郝某,而是李大将军的虎贲雄师了……”郝克己淡淡笑笑。丝毫不为野利荣元的杀气所动。
“李节帅要寻拓跋家晦气。我野利家可以让出道路,两不相帮,除此之外,其他事情概难从命!”野利荣元强压着怒气**答道。
“这是打仗,大丁卢!”
郝克己轻轻叹息着摇着头,像教导小孩子一样不厌其烦地教导着野利荣元:“大丁卢轻轻松松一句话。李大将军便要将野利家上千精兵放在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