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折御卿才醒悟,李文革为何对自己的方略感到失望。
现在的八路军和折杨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折杨两家撤兵,拓跋家就能够腾出手来,用尽全力与关北军争夺绥州,那时候前线的战事就打成胶着战了,拓跋家骑兵多于关北军,机动能力较强,自然大占便宜。
魏逊继续说道:“其实这种仗还有另外一种打法,只不过你不会而已!”
折御卿抬起头,却见这位监军大佬老神在在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延州方面,第一个士子营已经组建完成,总共有大约八十多名读过书在州县衙门历练过地方政务的年轻人,大约这一两天就要登船上路,五日之内就能抵达绥州。在大人正式任命绥州知州之前,监军使司将会组建起一个兵政使司衙门,我兼任正使,代署绥州军政事务。六韬馆最新肄业的四十名学员将抽调十二人跟随士子营北上,他们将负责在绥州境内组织团练防务……”
“仓促组建团练,武器装备训练都跟不上,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折御卿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天下从来没有天生的精兵强将!”魏逊略带讥刺地道,“所谓精兵强将,都是打出来地!不历练怎能知谁是人才谁是废物?乌合之众再弱,总好过没有,这些乌合之众打不了硬仗,哪怕用作耳目也是好的,我们的斥候骑兵都是宝贝,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城中三千八百多人,只有一千五百多人是党项人,其余两千多人都是汉人奴隶,这些人不用关饷,只要给口饱饭吃就会给你干活卖命。无论是开垦荒地屯田还是开辟牧场绥靖治安,只要用起来,这些人就不再是包袱,而是助力,是兵马,是钱粮,是盔甲武器,是一切对我们有力对敌人不利地物事!”
折御卿听得目瞪口呆,魏逊轻轻摇着头:“打下一个地方不仅仅是几场白刃冲锋那么简单,否则得而复失,还不如不打!能攻更要能守,要化无为有,化敌为我,化客为主,打仗打的不仅仅是军事,天时地利人和,靠等是等不来的,攻克城池是一回事,接收城池,控制城池,利用城池,这是另外一回事!”
折御卿已然听得目瞪口呆,痴痴呆呆问道:“这做得到么?”
魏逊淡淡一笑:“大人说过,天下事原本便没有做不到的,只有做和不做地区分!做了总比不做好,做了纵然未必能够一定能有效果,不做却是一定永远不会有效果的!我们既然出兵攻打定难军,那便是你死我活之战,这种仗就是要争天时、争地利,争人和,无所不争!”
他顿了顿,笑道:“这个道理,大人明白,老沈那个焖嘴葫芦明白,我这外行人也明白,只是你不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