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光远明显不服气,却不敢和阿罗王辩解。呐呐缄口。
拓跋彝殷笑了笑:“光远临阵未必是坏将军。不过说起大势,你还是缄口的好。老叔和春秋先生都是经验老道之人。光若在,只怕也会建议我谨慎从事!”
阿罗王叹息了一声:“或许我是真的老地,这些日子眼皮总是在跳。这阵子天气也反常,春天只下了两场雨,夏天地第一场雨七天前才落下来,也没下多少。昨日我出城去查勘,奢延水的水深已经不足三尺了,**地河床子都露出来了。虽说大旱对我们影响不大,但天气反常,总让人心里不踏实。上阵杀敌,我并不惧李文革,但是眼下的局面,绝非乱砍乱杀一阵就能破解的。光若是在,他或许会有主意。偏偏他此番又去了中原……”
拓跋彝殷笑了笑:“仗打到现在,局势已经清楚了,就算没有光这颗脑袋筹划,也能看得清楚些了!”
几个人同时抬起头看他。
拓跋彝殷吸了口气,道:“上一季的贡物,各家家主都送过来了,我清点了一下,独缺西面山区那些远支穷亲戚的……”
众人愣了愣,褚微言皱起眉头,拓跋光远道:“无所谓,那些人不过顶了个拓跋的姓氏,和咱们历来便不是一路人,平日里就吝啬地紧,贡物总是拖着不肯交齐,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咱们也并不缺他们那一点!”
“一家不来或者拖欠,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若干家一起装聋作哑,这不合常规!”褚微言当即道。
“正是!”拓跋彝殷嘉许地点了点头,“连日来我连续派了三批信使进入契吴山区,至今没有一路回来,这说明什么?”
“李文革的诡计!”阿罗王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拓跋彝殷冷笑:“汉人的兵法叫做声东击西,李文革一定是在西面山区潜伏了一支偏师,等着我们出兵救援东线,只要我军主力一离统万城,这支偏师立刻偷袭,端掉我们的老家,好毒地计策!”
拓跋光远张大了嘴,半晌才道:“李文革从哪里变出这支兵来?他总共能有多少兵啊?”
拓跋彝殷冷笑道:“这支兵不会超过千人之数,这是李文革的兵力极限了!”
说着,他站起身道:“我已经派出了三路信使,一路沿大漠向西,去说服朔方的冯家,以一千头牛羊和一千匹马为代价,换取冯家出兵庆州,威胁李文革的后路。一路沿着黄河一路向北,向契丹求救,折家杨家与中原朝廷连成一气,这是契丹王庭万万不愿看到地;第三路东渡黄河去太原,向北汉主求救,只要北汉能够出兵麟州和府州,折扬联军就很难在银州久留,只要他们不能安心南下,我们就可以集中兵力对付李文革!”
“家主请说吧!怎么打?”拓跋光远绽起了身躯。
拓跋彝殷冷笑着道:“还是老规矩,以强击弱,分头击破敌军!我们集结主力,趁着奢延水水浅能够涉渡,择日渡河北去,在河东北百里处扎营。老叔率新征族兵留守统万城,一旦遭受敌军攻击,立即在城头点燃烽火,一百里的距离,对我军而言不过一夜光景,务求将李文革的偏师歼灭在统万城下。然后我们便可以掉转头去对付东线敌军了……”
说着,他将手摁在案子上,两只眼睛盯着阿罗王道:“一昼夜,统万城乃天下坚城,老叔应该能守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