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心生怯意,有的趁乱丢下兵器跑了,而首领却没半点动摇,似乎不将纪中云诛于刀下死不瞑目一样,俨然已经打算拼死一战了。
「那就来吧!」
纪中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累弯的腰再次挺直,挥舞着残缺的关刀,咆哮着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立刻杀得难解难分。黑衣首领已经是满眼血丝,明显一副拚命的架势,疯狂的催动早已经拔空的内力,手里的双头枪越舞越快,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只想击杀纪中云。
早已经疲累不已的纪中云节节败退,本就年迈的他根本受不了这样疯狂的进攻,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几乎已经不能抵挡黑衣首领越来越凌厉的枪花。
禁军的人有些空出手来的想前去救援,但黑衣首领手里的双头枪这时候刺得密不透风,宛如一张大网一样的朝纪中云罩去,只要近身就会被波及,胆敢近身的十多人只觉银光一闪,眉头一红立刻就被一枪毙命!
奔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禁军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就连坚持了一晚的总兵也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靠着强人的毅力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而纪中云也是强弩之末,眼看已经快挡不住了。
几十名禁军竟然奈何不了黑衣首领的疯狂之举,即使以死的决心也拖不住他。
这时候纪中云只能护住自己的要害,但贪狼锁甲已经被他的枪花刺得如同残骸一般,再没护的功用。
「饿狼营在此,谁敢放肆!」
就在众人濒临绝望的时候,马蹄声终于伴随着爆喝声传来。东北方的山坡上突然万马奔腾,一万名饿狼营的将士带着滚滚的浓烟朝这冲了过来。
昨晚已经有聪明的禁军将士先脱身去向最近的饿狼营求救,饿狼营的将士一听到自己的将军被围困立刻大惊失色,点了一万名的骑兵急忙赶了过来,这才能在天明的时候赶到。
营内遍地尸骸,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并不讶异,但一看到纪中云浑身血水的与黑衣人缠斗时所有的人都红了眼,拚命的朝这冲了过来。
黑衣首领一看更加拼命了,几乎是没有防御的挥舞着双头枪朝纪中云杀了过去。纪中云也被杀得连连而退,气喘吁吁的又挨了几下,已无还手之力。
「贼子尔敢放肆!」
饿狼营副将巫烈亲自引兵前来救援,一看纪中云即将遭到毒手,红着眼引开大弓,一枝利箭立刻朝黑衣首领过去。
「啊!」
黑衣首领惨叫了一声,利箭穿肩而过让他口吐鲜血的大疼不已“趁着这个空挡,纪中云爆喝一声横刀斩去,刀锋立刻斩入了他的腹中,血水肠子顿时流了一地,「赢、赢了……」
禁军总兵在砍翻了一个黑衣人后,身后也再中数刀,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再也无再站之力。倒下的一瞬间看着饿狼营的铁蹄越来越近,欣慰的笑了笑后死在乱刀之下。
「死吧!」
黑衣首领捂着腹部上的伤口浑身抽搐着,眼前越来越黑。在临死之时突然在身形不稳的情况下猛的握着长枪朝前刺去!
「啊!」
纪中云顿时惨叫了一声,锋利的长枪立刻透心而过穿过了他的身体。
年迈的身躯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水喷涌。
纪中云感觉喉咙一甜,嘴里抑制不住的开始流下血水,双目圆瞪倒了下去,黑衣首领这时候也摇晃几下,瞪着眼睛吐血而亡。
待到饿狼营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早已经没了用武之地。经过一个晚上的拚杀,双方竟然同归于尽,树林里尽是尸骸和血河,可见昨晩的混战多幺的壮烈。
黑衣首领死得很是惨烈,而纪中云尚有一息,倚靠在别人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插在胸口的长枪也宣告了死亡的到来,但浴血奋战了一夜却难逃一死,他不甘心呀!
「将军!」
巫烈下马后一脸悲切的跑了过去,声泪俱下的将奄奄一息的纪中云半抱起来,看着穿胸而过的长枪,急得嘴都咬出血了。
谁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巫烈从军以来几乎没人见他落泪,但这时候却是哭得悲惨无比。怀里的老将军浑身伤痕让他手足无措,多年的沙场经验也知道穿心而过的伤势无药可救,现在除了哽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幺了。
他自小就入军,无父无母只为混口饭吃。南征北讨间一直将纪中云敬为生父,虽然屡建奇功,早也是名满天下,但这时候却像是个悲痛的孩子一样,流着泪满面,不知所措。
「不许哭!」
纪中云残喘着,面色悲痛地说:「将这些禁军好好葬了,他们都是忠勇之士!」
话音刚落,他心口一疼又吐出了一口浓血!
「将军!」
巫烈顿时泣不成声,饿狼营将士全都跪了下来,既是在哀痛他们的大将军,也是在感谢无一活口的禁军!
纪中云这时候已经上不来气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死这一关,躺在巫烈的怀里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把他的面罩……揭下来!」
「是!」
将士们含怒带恨的将黑衣首领的面罩拉了下来,即使血迹斑斑但却能看出那是一张俊美的脸。
「鬼夜叉……」
纪中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