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五位女子一舞倾城,环肥燕瘦样样精通,现在轮到她上场,原本就是吃亏的。云清歌无声地笑了,跟着一脸忐忑的碧玉下了二楼,顿时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盯着云清歌啧啧称赞。
随即他们的眼神又都落在了走在前头的碧玉身上,目光中夹杂着疑惑、愤怒、赞赏,还有许许多多双眼睛让碧玉心尖直颤,面上却是半分不露。
率先走上台,碧玉娇笑:“这是一早就被旁人送了来的女子,只在今日竞选完花魁,那人就要领着她走了!”
她的话语中有十二分的不愿意,倒是平了不少人的怨气,毕竟连碧玉都不好说出口的人,这面子还不知得多大,不小心得罪了那可没他们一丁点儿好处!
恰在此时,坐在台下的欧阳以泽眼睛一跳,总觉得面前这位浓妆之下仍清俊干净的女子面善,不由地转头向王太傅:“原以为国色天香最为优秀的女子是绿妖儿,没想到一直到最后才杀出个程咬金,只是不知她夺得花魁有无把握?”
旁人不知,欧阳以泽可是知晓,这楼中最受宠的女子往往被王太傅用作拉拢朝臣,而这么位惊艳四方却一点存在的风声都不露的女子,究竟是谁寄放在这儿的?
王太傅抹了把胡须,笑眯眯地摇头:“我一向不在意这事儿,碧玉打理得已经很好。所以即便你问,我也不知道。”
欧阳以泽转过身去,刚好对上云清歌那双含媚却纯净的眼,一时间皱了眉。这女子身上有股幽静的气质,能不动声色见就迷惑不少人,简直像极了让人上瘾的毒药!
若是自己寻来再调教一番,送给喜好美色的五弟,岂非正好?
那眼里的贪婪一闪即逝,云清歌却看得分明,不由地低了低头,掩住了眼里的万千锋芒。
应她的要求,很快有一个身材娇小的丫鬟走上了舞台,往云清歌身边一站,就将一个琉璃盘子捧在了手中。云清歌抹了把,轻声道:“今日献丑,就以一支归风来劝慰诸位!”
“你听,她方才说要跳归风!”站在三楼一处厢房的欧阳子秋眯起了细长的眼睛,见慕容风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桌边,不由地打趣:“你今日来国色天香,却连一年难得一次的花魁竞选都不看,真是浪费!”
慕容风终于动了动眉,眼底透着不耐烦:“靡靡之音,看着听着就让人心烦!”
想着他在这儿做了许久也没问起这楼里姑娘们的事,欧阳子秋不由得瘪嘴:“这么多年,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看着女人就心烦。算了,我自己看!”
说罢,他的目光又紧锁台上的一举一动,看到后来竟是连玉扇都捏不稳,“啪”的掉了下去。
这一砸不得了,欧阳少卿刚从三楼雅间下去,想着尽快如厕,哪知一把重重的扇子摔在了他头顶,还“啪啦”一声就断成了一片片。
所幸众人的目光都被云清歌吸引了,他抬头一看却没见到了,眸色冷了几分,立即有一抹身影从他身后掠过,眨眼间就不见了。
云清歌虽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耽搁,脚步更是繁杂地叫人看了忘了魂。
传说中赵飞燕跳过舞这只名叫归风的独舞,只不过失传已久,他们一时竟无法分辨真假。
突然,王太傅长长舒了口气:“这是踽步,走起来“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由于这是一种很难掌握的舞步,故此流传不广。不想这女子竟能跳得如此精彩绝伦!”
连寻常都在皇上身边看惯了风姿绰约舞姿的王太傅都这样说,五位本一心夺冠的女子纷纷垂下了眼睛,有轻松、痛苦、愤怒,还有看不清的神色。
就在众人会意地痴痴望着云清歌时,她举步轻盈地蹦到了琉璃托盘上边歌边舞,“归风”的歌词婉转动听,舞步更是飘逸洒脱,一颦一笑风采绚烂,连欧阳以泽眉目微微一动:“得此美人,不知要折煞多少人的福气!”
突然云清歌将盘子一脚勾起,琉璃盘刚落在那婢女头顶,她便踩了上去,跳完了最后一幕,她的身躯如同水流一般躺下,落在地上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欧阳少卿走过,平静的眉眼猛然一跳,却迅速别开眼睛,走远了。
这等fēng_liú至极的舞姿足以倾国,这女子又岂是这小小的国色天香楼能困得住?碧玉突然明白过来,为何相府二小姐这样信誓旦旦,只要自己愿意一口咬定她是别人送来比舞夺魁的,就没人怀疑。
若是国色天香楼当真出了这么个妙人,那千金难求的名声还不迅速流遍整个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捧金而来却见不到与云清歌姿色平分之人,那还不知要有何等的怒气?
果然,这丫头是笃定自己不能说也不敢说她的真实身份了!还真是聪明,也当真不能惹!
不知看过多少才子佳人的权贵们,直至看见云清歌起身弹去了一身灰尘,这才把因惊讶长大的嘴给闭紧了。
一时间,台下炸开了锅,纷纷打听起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云清歌不动声色地看了欧阳以泽一眼,只见他同样也在打量自己,不由得笑了,她轻声道:“该评选花魁了!”
底下的人都开始欢呼起来,大把大把的银子都压在了云清歌身上。
见那赌桌上最大的赌注竟成了后来崛起的云清歌,绿妖儿不顾碧玉之前的叮嘱,竟起身追问:“你不是我国色天香楼之人,有何资格参赛后还竞选?”
为了荣誉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今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