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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菱是新媳妇儿,又是天下闻名的才女,且又是陛下寿辰,表演个才艺什么的自然是跑不掉的。
宋菱上次为了躲避弹琴的事儿,故意将手切伤了,现在还没有好,弹琴自然不可能。
更何况,就算没有受伤,要让宋菱一晚上学会弹琴,哪怕是一首简单的曲子,也不容易的事情。
于是梁征索性拿出根笛子来,打算教宋菱吹一首简单的曲子。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
书房内魔音阵阵。
猓下人们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心想,王妃娘娘不是才女吗?怎么会吹出这么难听的曲子?
当然,大伙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议论。
书房内,梁征背靠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正端端正正坐在茶桌前凳子上,鼓着腮帮子很用力吹笛子的宋菱。
片刻后,无奈地抚了下额,终于开口,“阿菀,停下。”
宋菱吹得嘴巴都疼了,听见梁征喊停,立刻就停了下来,摸了摸酸疼的腮帮子,抬头,很有自知之明地小声说:“都跟你说了,我不会。”
她就压根没有艺术细胞。
梁征头疼叹气,“倒是我高估你了。”
宋菱:“……”
“算了,不吹笛子,明天我找个人来,教你跳舞。”
宋菱一听,小脸顿时皱起来,抓着笛子跑到梁征跟前,“非要学吗?可不可以不学啊?”
梁征抬眸看她,“不是我想让你学,而是父皇问起,你总不能说你不会吧?才女变草包,父皇若定你个欺君之罪——”
“我学我学!”
欺君之罪这四个字,对宋菱而言,就像一道催命符。
从踏入京城,踏入王府那一刻起,这四个字就一直在她脑海里心里盘旋不去,分外恐惧。
第二天,宋菱醒来的时候,梁征已经出门了。
紫鸢来伺候宋菱洗漱,道:“王爷请了一位舞师,就在外面,说是要教你跳舞呢。”
宋菱坐在床边,一脸焦虑,“我学不会……”
“你还没学怎么知道学不会?”
宋菱道:“我这双腿,是下地种田的,哪里是跳舞的材料啊。”
“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外面还有梁征请的那个舞师在,紫鸢那人听见,急忙使劲捂住了宋菱的嘴巴,警惕地往外望了一会儿。
半晌后,才松开宋菱,起身,又走到门口,探出头在院子里张望了几眼,见那舞师隔得远,才将门关上,跟着才回去宋菱跟前,压着声音,严肃地叮嘱,“娘娘,虽说王爷现在已经相信了你不是什么才女的事情,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谢家的小姐,不是以往那个乡下的姑娘,平时可千万别露了馅啊。”
提到乡下的事儿,宋菱忽然又有些想家了。等过几天,除夕一过,她就跟梁征说,放她回家一趟。她想回家看看父亲和弟弟。
宋菱真的不是学弹琴跳舞的料,跟着舞师学了整整一天,在无数次踩到裙子摔跤后,最后跳出来的模样,叫教她的师父都有些不忍心看。
梁征很晚才回来。
走到卧房门口,屋内烛光将宋菱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她一会儿转圈,一会儿扭腰,正在练舞。
梁征略一挑眉,走到门口,一推开门,就见宋菱正挥舞着手里粉色的绸带。
宋菱正在练习梅姐姐白天教她的舞蹈。她原本是在院子里练的,因为跳得太难看,发现下人们都在捂着嘴偷偷笑她。她不好意思,觉得丢人,于是红着脸跑回房间来了。
这会儿见梁征回来,跳舞的动作蓦地一顿。像被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忙不迭将手里的绸带藏到了身后。
梁征挑挑眉,笑,“藏什么?”
他说着,走到茶桌前,从托盘里拿起个杯子,一边倒茶一边问:“今天学得怎么样了?”
宋菱拽着手里的绸带,垂着头,小声说:“不怎么样?”
梁征端起茶杯,抬眸看她,嗓音低沉,“跳给我看看。”
宋菱害羞,不太想跳。
梁征眼里露出笑意,“就我一个人,怕什么。”
宋菱咬咬唇,鼓着勇气,无比认真地道:“那……那你不准笑我。”
梁征“嗯”一声,“不笑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宋菱真跳起来的时候,梁征还是差点绷不住笑出来。
平时见惯跳舞跳得格外优美的,第一次见到这么笨拙的舞姿。
宋菱跳的是甩袖舞,可她手里的绸带压根甩不起来,要不然就是甩到一半又落下来了。跳舞的动作没有一个是连贯着做的,像个小笨熊。
但其实梁征没回来之前,宋菱自己在房间里跳得挺好的。现在因为当着梁征跳舞,她害羞又紧张,以至于把动作都给忘记了。
抬头,见梁征坐在那儿笑,她心里更慌,步子更乱。这一慌一乱,就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裙子,她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