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从甲:“公子,您千万不可独自行动!您要是再受了伤,陛下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侍从乙:“公子,这等寻常小事,教给仆便好。公子万万记得保重自己。“
侍从丙:“公子,此地段是贵族、皇族住宅区,您行事不可鲁莽,惊扰了贵人们便不妥了。”
左一句,右一句,刘慕被劝得满心怒火。但这些人都是他身边的老人,都是先皇、太后等人安排给他的,他听得厌烦,也只能忍着火气,推开这些人。但再往前追,刺客的行迹已经很难寻到了。
刘慕:“都是你们!拖我后腿!”
“你们能不能不要总跟着我了——从衡阳跟到建业,不能有一刻让我一个人行动么?!”
众人齐跪,惨声:“公子,仆等无能——”
刘慕气急,狠狠把弓砸在地上。这些护从们非要他留在后,自己前去追,刘慕只能忍了。再追一刻,仆从们说脚步声轻了,很不寻常。刘慕挑眉,冷眼看他们能分析个什么来。众人分析道:“刺客行迹在此变轻,要么是他已经逃到了安全地;要么是他和他救走的人在这里分开了。”
刘慕一顿:“在这里分开?能分到哪里去?”
护从道:“北上是钟山,西南是宫门,此处是贵胄居所。孔先生说此人不寻常,那宫门的方向,可能性最大。但之前去书房一战,可见得此人心性敏,擅逆向思维。那么宫门也许是障眼法,他逃亡钟山的可能性,或许更高。”
刘慕:“……”
他的手下这批人,虽然总是过度保护他,一点险不希望他冒,却也能人不少。起码这分析,要他一个不熟悉建业的人来想,就分析不出。既有了结论,衡阳王府的人当即分队,各自去搜人。衡阳王则领着大部分人,去往那据他们分析可能性更高的钟山……
……
钟山毓秀,紫霞生烟。
前一日弄丢了跟他们一道来的陆三郎陆昀,罗令妤和陆二郎到处找不到人,得陆二郎安慰“这是常有的事,三郎神出鬼没,习惯便好”,罗令妤只好与陆二郎一道先去和表小姐们汇合了。表小姐们三三两两过来,又领了相熟的手帕交来,那位最早离开陆家的韩氏女,更是寻来了宁平公主刘棠来与她们玩耍。
第一次见到公主,罗令妤面上噙笑,心中紧张。在众贵女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看贵女们言笑晏晏,也并不捧着那位公主,罗令妤对这些世家女郎的认知更清楚了:她们家世甚好,皇室公主在她们眼中,大约只是投胎时运气好一点儿,也没多了不起。
这便是世家豪门的底气了。
罗令妤心中欣羡,更坚定了想嫁名门的决心。
宁平公主刘棠和罗令妤年龄相仿,性子安静近乎害羞。罗令妤所观,被韩氏女邀来玩耍,刘棠似比她这个从南阳来的土包子还紧张些。背着公主,罗令妤与韩氏女说笑道:“我原以为公主都趾高气扬,盛气凌人,没想到这位公主却十分娴雅温柔。”
韩氏女满不在乎,哼了一声,心想你又见过几个公主来着?
还是性子更柔和些的王氏女笑着跟罗令妤介绍:“这位公主,是陈王刘俶的亲妹妹。陈王不怎么说话,他妹妹自然也是话不多的。你竟然没见过么?陈王和陆三郎玩得好,以前住陆家时,我常见陈王去找三表哥玩。有时候宁平公主也跟着去……你真没见过么?”
罗令妤愕了一下,笑一笑说没见过。其他表小姐听到她们说话,就说罗令妤在陆家多住两日,迟早会见的。说到陈王,话题就忍不住引到陆三郎身上,女郎们语气便多了几份哀怨——她们去陆家住,就是为了和陆三郎多“偶遇”几次啊。可是一连几个月,陆三郎不在陆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以养伤为借口不出门。
表小姐们厚着脸皮在陆家住了几个月,最后还被陆夫人讽了一顿,就这都没怎么见过陆三郎一面……众女酸溜溜道:“还是罗娘子好,刚到陆家就被三表哥领着逛园子,现在肯定更熟了。”
“罗娘子如此温雅秀美,三表哥定喜欢和你多说些话?”
罗令妤羞愧道:“没有。他很烦我的。”
虽话不知真假,众女却都得到了安慰。话锋一转,转去说别的了。宁平公主刘棠听她们说话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知道原来罗令妤这个表小姐,现在住在陆家。她想了想自己兄长和陆三郎的关系,就默默地去打量罗令妤了。罗令妤与她一对望,美人眼波如唇、桃腮朱唇,只轻轻一望,刘棠便红着脸躲开了视线。
刘棠悄悄想:这位女郎好生明艳。不知兄长可有见过?怎么不听兄长提过?
罗令妤则在想:这个公主好害羞,看着有些眼熟……啊,我想起来了,原来陆夫人发难那晚,我碰上三表哥和一个郎君在一起,那个郎君,现在想来,就是陈王刘俶了。
罗令妤心思活络开来:听她们言谈,陈王刘俶也未婚……天啊,我三表哥身边的郎君,不是衡阳王就是陈王,不是贵族郎君就是皇室子弟,个个出色,看得人眼都花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