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先打电话跟姜茂松说了,两个人都很高兴。
随后平安又从县城打来电话报告了爸妈这个好消息。
说实话,知青回城在当时除了参军和招工,根本看不到别的指望,田大花没有看不起农民,可她绝对不能让儿子一个人在遥远的大西北种一辈子庄稼。
好在平安的身体条件,从小习武练拳的孩子,又在大西北最艰苦的农村生活了三四年,挑水下田干农活,体检的时候就十分突出。
因此即便没有刘师长一直留意关注,他也是完全够格,体检没问题,出身军人家庭,根正苗红,政审更没问题。
平安临走时给田大花打电话,初冬的寒风中,他就站在西北那个小县城邮局的柜台前,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钟,以至于电话费成了一笔让他心疼的支出。
平安这孩子,自己在大西北独立生活了三四年,是真的长大了。他这一参军,新兵三个月不能跟家里联系,两年内无故不批准探家,便满肚子对家里的挂念。
挂念着爷爷年纪大了,挂念三狗子,挂念大哥的婚礼,大哥结婚办喜事,他恐怕是参加不了了。
当然,也挂念爸爸妈妈,过年回来后就没见着了,想爸妈啊。
“妈妈,你跟大哥说,他结婚我不能回去了。到时候我正好新兵集训,还不知能不能给他写信呢。还有新娘子大嫂,就说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早早给我生个小侄子小侄女。”
“妈妈你跟爷爷说,叫他别挂念我。等我能探家了回来看他。”
“妈妈你跟爸爸说,叫他高兴了也不能喝太多酒,他这个人不抽烟可好,就是一高兴喜欢喝酒,你多管着他,不能让他喝多。”
…………
嘱咐这嘱咐那,临了平安却还有一个不放心的人。
“妈妈,我有点儿不放心桃子。”平安说,“我怕我跟安生都走了,没有人护着她。妈妈你不知道,知青点生活太苦了,什么人都有,有一个知青还偷老乡的鸡吃,有一个女知青,不知怎么老是跟桃子不对付,老是故意找她的茬儿。我参军走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很容易被人欺负。再说我一走,挑水也没人帮她了,她小小年纪要是自己挑着水桶走五六里路,又都是一大早,乡间什么人没有啊,万一遇上什么坏人就糟了……”
“老是跟桃子不对付。”田大花敏锐地抓住了这条信息,问道:“那女知青干吗老欺负桃子啊,她对你也这样?”
“那倒没有,她对我说话很好,经常找我说话。”平安说,“可是我跟她没话讲,她凭什么动不动就找桃子的茬儿?”
一个女知青,喜欢找薛新桃的茬儿,却喜欢找平安讲话……田大花不由的就想多了,这个有些好笑了。
不过既然儿子有话,薛新桃那小姑娘,她还真得关心一下。
知青插队的那种环境和条件,田大花即便没亲眼看见,猜都能猜得差不多,尤其女知青,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异地他乡,在这个年代背景的农村,生存哪那么容易啊。
“妈妈,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桃子?”平安很担心地跟田大花商量。
儿子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田大花想了想说:“平安啊,你也别太担心,先安心参军入伍。桃子那小姑娘,我看十分聪明,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我这边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有招工机会把她弄回来。你把咱们家的电话留给她,叫她有事可以联系我。实在不行,可以叫她装病申请回城养病,先把她弄回来,我们再慢慢安排。”
平安把桃子托付给妈妈,终于安心地踏上了征程。其实兴许这时候,平安心里仍旧是很纯真的患难情谊。
当地这一批次的兵去了河南,驻地在牡丹之都洛阳,平安和安生背上背包,穿上军装,插队公社的老乡们敲锣打鼓一路欢送,从知青点直接被送上了开往洛阳的新兵专列。
眼看着福妞预产期也临近了,于是刘师长颇为自得地按照他一贯的起名办法,给未出世的新成员提前取好了名字,孙子的话就叫“刘豫”,孙女的话就叫“刘洛洛”。
结果半个月后,福妞在医院顺利生下了二儿子刘豫,刘嫂子一边感慨又是个大胖孙子,一边匆匆从大西北跑来给福妞坐月子。
紧接着,福妞还在月子里呢,石头的婚期就到了。
田大花忙成一团。她被服厂那边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生产,大运动还继续搞,可老百姓的日子也要继续过,社会生活物资匮乏,生产还是要恢复的。
三狗子送去了托儿所,田大花一边上班,一边就忙忙碌碌准备大儿子的婚礼。
家里收拾了一间房子,仔细打扫布置了一下,田大花压箱底的床单枕套都拿出来,红床单红被子,这边布置得差不多了,接到石头电话说某天某日几点的火车,两个人一起赶回来举行婚礼。
两人回来的那天,姜茂松外出开一个重要的会,田大花在安亮陪同下去车站接人。
一眼看到石头身边跟着的姑娘,田大花就有几分喜欢,中等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