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看我晚饭吃得干干净净。”
沈清欢闻言,视线从那微黄的宣纸上离开,他抬头看向卫不鸣,起身准备接过对方手里的碗筷。卫不鸣却眉尾一挑,扭身避开了他的双手。
“我说,就没有点奖励?”卫不鸣将白瓷碗的碗口冲着对方,露出了白净的碗底炫耀道。
奖励沈清欢看着卫不鸣脸上的笑容一怔,他想起遥远的过去,师侄才拜入师门的场景——是指那种吗
沈清欢犹豫半刻,终于掏出布袋,将一颗糖丸丢进白碗中。
“不鸣很好。”沈清欢神情僵硬,学着师兄的模样揉了揉他的脑袋。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我长得太幼齿像个小孩
卫不鸣看着糖丸嘴角一抽,偏头避开对方的右手,冷漠道:“我又不是甚孩童,还需你如此对待。真以为我是想吃糖丸不成?”
嘴上这么说,下一秒他却是用木筷夹着糖丸,一把将其扔进嘴巴里又道:“你想要我静养,但这居室实在烦闷,倒不如给我点笔墨纸砚,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害怕对方又再次误会,他努着嘴角指着桌上的宣纸道:“如今纸是有了,还差笔、墨、砚。这么小小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你说这宣纸?”沈清欢看着桌上皱巴巴的纸张沉吟道:“这不过是用于标记的废纸,山下集市的凡品,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你若是真想,书房还有别的。”
他一脸怀疑地盯着卫不鸣又道:“只是你这个性子,当真能够沉下心来?
卫不鸣理直气壮道:“当然不能,所以我只是随随便便书写画画,用这宣纸也就够了。”
卫不鸣本沉稳之人,幼时师父授课自己就没认真听过,作业大多都是身边的书童帮忙撰写。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承认大方,理直气壮好像这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沈清欢一愣,一方面觉得对方这样实在荒缪,一方面又觉得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在心底的矛盾之中,沈清欢只能默默将宣纸交给对方。
接过皱巴巴的纸张,卫不鸣心下松了口气。虽然之前已经仔细检查,但一看到沈清欢,内心不知为何竟是有几分紧张。
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当场消灭证据,而不是担心对方起疑将其放回原处。
这纸有了,却还差笔墨砚,居室中虽然有不少古籍,但起居之地,自然是没有摆放这些。因此沈清欢也只得转身离开,前往书房收拾一套工具带回居室。
趁此机会,卫不鸣冲着窗户吹了声口哨,下一秒一只灰扑扑的蝴蝶颤巍巍地从窗口跌进卫不鸣的怀中。
从刚才开始,这只蠢蝶就一直在窗边探头探脑,好在沈清欢注意力集中在古籍上,才没有察觉,现在趁着他出门,卫不鸣赶忙将其唤入。
“只有你,另外一只呢?”卫不鸣看着怀中的蝴蝶询问道。那蝴蝶闻言右翅一颤,却是没有其它反应。
这反应,不太对劲啊。
卫不鸣右手捏起蝴蝶的翅膀凑近眼前,只见那原本左右对称的翅膀,左翅尖却是黑乎乎地糊成一团。他所绘制的蝴蝶原本色泽朴素,这么一来竟是未能第一时间发现它的伤口。
如此看来,另一只蝴蝶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卫不鸣叹了口气,虽然并未将希望寄托在这两只身上,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失败。那翅尖带着几丝仙家纯正浓厚的真气,料想应该是触碰到了什么阵法屏障才会如此。
不过好在是两只飞虫不慎打眼,要是自己画些老鼠苍鹰,别说回来了估计真的将阵法完全触发,少不得引起沈清欢注意。
他倒是没想到,这人外表如此又性格恶劣,对于自己的居地却是如此上心。就算实力受损却也是他所绘制之物,善于潜入之蝶,竟然也被这阵法所阻拦。
连只飞虫都不放过,这么精细的阵法,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想要做到悄无声息地离开,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刚才这个人说过,这山脚似乎有凡人的集市?
卫不鸣点了点蝴蝶的左翅,一丝血雾从他指尖涌向蝴蝶翅尖,蝴蝶颤动这翅膀,有些兴奋地绕着他转圈圈,卫不鸣看了几眼只觉头晕,一把将它抓在手心塞入衣兜。
屋外暗处,抱着一叠衣物和针线的沈清欢等到室内羽翅颤动之声音渐渐平息,才再次回到居室。
“你若是真无聊,这还有些衣物需要缝补。”沈清欢将叠好的衣物放在床脚,又将笔墨丢在木桌上接着道:“我不擅针线,往日里是你责采针纳线,本来你重伤未愈不应如此劳累,但既然你精神不错…..”
往日!哪来的往日!卫不鸣嘴角抽搐,这小仙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