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香港启德机场,气压1012.7百帕,风向220,风速3米每秒,气温31度,机场上空无云层,能见度良好。
这是一个典型的香港夏季好天气。
在波音747客机无比庞大的机翼之下,维多利亚湾碧蓝色的海水犹如一块手链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维多利亚湾沿岸香港中环地带的高楼大厦,从飞机上看过去好像一片一片的精致模型,到是和梁远前世十分喜爱的一款叫做模拟城市的游戏十分相似。
梁远从商务舱宽大的飞行座椅上爬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趴着客机舷窗看了一会,却发现飞机没有降落的意思,一直在维多利亚湾上空兜着圈子。
“小叔,到香港多久了,怎么不喊我起来啊。” 梁远扭头向身边的梁海平问道:
“下边有个航班出了点问题,我们还得在天上转悠20分钟,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喊你。”
香港的旧机场启德机场只有一条跑道,无论出现点什么风吹草动的意外,整间机场只有关闭一途。
梁远眯着眼睛盯了一会机翼下的启德机场,在已经缩小成口香糖大小的机场主跑道上,一架分不出型号的大型客机一半机身在停机坪通道,一半机身在主跑道上停在那里不动,客机旁边围着不少蚂蚁般大小的人群。
千万不要跑到广州备降,梁远真心实意的祈祷着,这年头惠港两地的高速客轮还没通航,若没赶上适当的火车时刻,从广州折腾到香港至少需要大半天。
老天爷很给某人面子,三十分钟过后,梁远终于在启德机场脚踏实地了。
轻车熟路的和梁海平过关,领行李,倒是在行李传送带附近听见几个穿着机场服饰的工作人员议论刚刚客机晚点事宜。
据说刚刚停在跑道上的那架客机的副机长,在深圳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春天,不知道怎么被原配知道了,结果原配跑到机场大闹,躺在跑道上打算让老公压死自己。
梁远和梁海平对视了一眼,无语的拎着行李出了机场。
两人离开机场的客运大楼,越过机场客运大楼前的德高道来到,候机大楼对面的停车场。
“大少,这边。”靠近停车场的出口处,祁连山站在一辆深蓝色海狮面包前正向梁远挥手。
“咦,这车啥时候买的?上次老祁你说要给联合信托换个坐骑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梁远抬手把拉杆箱丢进海狮的后座。
“就是这个。”祁连山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和梁海平打招呼。
“别照顾我啊,我在香港纯属过客,一年到头也呆不上几天的。”梁远说道。
梁远喜欢乘坐空间宽大的面包车在远嘉高层人所共知,前段时间为了谋划梁远口中的大事,远嘉极为低调的在香港开办了联合信托的分支机构。
“我也烦轿车,装不了几个人,有时候出去办事还得动用两台车。”祁连山说道。
远嘉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无所事事的梁远,每个高层都是一大堆事务缠身,身边2个秘书都是基本配置,祁连山也是有感而发。
“大少,这回不住富豪住哪里?”最后上车的祁连山拉上了海狮的滑门。
富豪酒店就在启德机场的对面,一般来说梁远和两个丫头在香港落脚都喜欢住在富豪,对于某个懒人来说,对前世提前到机场傻等深恶痛绝,住在富豪对面就是机场,完全可以掐点下楼。
“中环,文华东方。”梁远简洁的说道。
“文华东方刚刚把海鲜餐厅单独列出来,我去了几次感觉不错,大少可以去试试。”像祁连山、刘文岳之类的老员工都知道梁远对海鲜近乎狂热的爱好。
早在远嘉刚刚创业那会,初到香港的祁连山除了给梁远邮寄国外的报刊、资料之外,另一大任务就是时不时的给某人空运海鲜。
“哦,晚上有空一定去试试。”梁远果然兴趣大起,文华东方酒店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曾是全球十佳酒店排行榜上的常客,酒店的食物向来以美味、精致而著名。
“不过,老祁,这车可真不成啊,随便一个香港老农都比我们的坐骑好,人家巴士客运线的丰田考斯特都比海狮贵上许多,平时开这个出去老祁会被人笑话的。”梁远笑着说道。
“我和香港本地商界交流不多,和他们不在一个圈子,一年到头除了在高级餐厅,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外人哪有机会来笑话我。”祁连山也笑着说道。
说话间几人来到中环干诺道5号的文华东方楼下。
酒店的门童还算专业,虽然一辆毫不起眼的高顶海狮面包停在门厅处,依旧笑容不减的拉开车门迎客。
梁远跟在梁海平身后跳下面包车,从随手的皮质手包中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递给梁海平,说道:“小叔,别用你那张运通,试试这个好使不,要他们酒店最顶级的套房,就是英国女皇住过的那间。”
文化东方作为香港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除了一般的豪华套房之外还有两间不对外公开营业的顶级vip套房,七十年代英国女王访问香港和89年年底的戴安娜王妃访港都是住在文华的vip套房。
梁海平接过梁远手中的卡片看了一眼,惊奇的发觉这张信用卡和普通卡片完全不同,这几年梁海平眼界大开也知道世界顶级信用卡多半是纯黑色,不过让梁海平感到意外的是,卡片的右上空白处用,居然用灰阶色度对比出了一个立体感十足的蝴蝶结。
几乎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