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掀起余敞的袖子,为他细致地按摩。
感受肌肤与肌肤亲密相处,并且身上最难受的地方被那温热一一排解,余敞心中百感交织。
“还难受吗?”
蜡烛燃了四分之一的时候昭玉公主柔柔问道。
“好多了没?”
蜡烛燃了二分之一的时候昭玉公主关切地问道。
“不麻了吧?”
蜡烛燃了四分之三的时候昭玉公主温和地问道。
“行了,一定好了,你就爱撒娇让我受不住想为你做事。”
蜡烛快燃尽了的时候昭玉公主宠溺地放下了余敞的手臂。
谁撒娇了?!
余敞怒视了昭玉公主。
昭玉公主好似觉得那目光不痛不痒,任由着他的冒犯——现在他是昭玉公主的阶下囚,怒视只会是冒犯。
昭玉公主甜甜一笑,回到座位上,一边看奏折,一边活动着发疼发酸发麻的手好久,奏折自然动不了几本。
在昭玉公主的动作中,余敞的心一点点难过下去。
他这样看着,居然有点心疼。
明明伤他最深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为何要为她心疼,他讨厌拥有这样情绪的自己
第28章 第二罪
过去的美好让人迷醉,让人想再拥有一次,但它又成今日最撕心的回忆。
想要全全抛弃,可舍不得、忘不掉,只恨得了,于是只能折磨自己。
不是谁都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如果过去美好的假象是你人生最高的一个顶点,而现在无法到达那个顶点,于是只能流连、痛恨、流连、痛恨……反复循环,直到有一天身体怕了这循环,会去隔绝这一切,让自己暂时忘却;或是有一天身体习惯了这循环,可以情绪钝了,终于接受这残酷命运的安排。
余敞就是处在循环中的一个状态。
在梦中,他无数次遇见那披头散发的痴癫得已经忘却自我的昭玉公主灵魂,他隔绝不了,情绪只能慢慢钝下去,尽管这过程很缓慢。
他看着坐在地上哼着曲子的昭玉公主,终于问道:“你找敞儿干什么?他在哪里?我帮你。”
昭玉公主哼着曲子的声音停滞:“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想和他说再见,即使放不下和他的感情,忘不掉他带给我的痛苦与欢乐,我也想道别。”她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我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成为这偌大皇宫的透明人,敞儿都不理我,连没有人理我。”
“你是自杀了吗?所以所有人才看不到你。”余敞干涩地问道。
“是道别,我是受不了源源不断的痛苦,受不了自己一个人,才道别的。道别之前好多年,大家也都看不到我,他们只会看到他们必须看到的,我是不需要看到那一个。”昭玉公主呆呆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不需要看到你?”
“因为……因为敞儿看不到我,自我入他后宫,他就开始不需要我了……后宫六年,他再也看不到我了,后来他瘫痪,他更看不到我了。”眼泪太多的昭玉公主艰难地吸着气,“看不到已经让人煎熬难耐,我看不到他更让人生不如死。”昭玉公主突然情绪大起大伏地看向余敞,眼眶再睁大也忍不住那极度的憔悴,“你知道吗?原来在我面前的他一直是假的,他骗了父兄,又骗了我,他怎么能那么残忍,我一嫁给了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一直和我强调我被欺骗的真相……”
昭玉公主说完,不想再说了,垂下头独自哭泣。
不是这样的,现实里不是这样的。
拥有现实记忆的余敞觉得不对,却又不知为何,觉得面前的昭玉公主是在讲着真话。
或许是梦境可怜他,为他编造一个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吧。
余敞做不到拥抱来安慰,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昭玉公主的肩膀。
别人都碰不到的肩膀他可以轻易碰到。
肩膀瘦弱得都是硌手的骨头,还是脆弱得仿佛受不得任何重担的样子,和他当年打开那圈禁的大门,假装忍不住情绪拥抱她时的手感一模一样。
昭玉公主哭声顿住,怔怔地抬起头。
余敞被她望得不自在,连忙收回了手。
“你好像敞儿……”她站了起来,幽幽地说道。
余敞连忙后退,他的身体不想太过接近昭玉公主。
但公主用长袖擦干眼泪,深深望了他一眼,远离了他这个唯一能看见她的人。
余敞在那漫长的梦境中寻找了无数次,都没有再见过她。
你好像敞儿……
终于停止寻找的余敞想他可能知道梦境中那个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对他避之不见的原因了。
她和他一样,处在流连到痛恨、痛恨又到流连的反复循环中,身体怕了这循环,要去隔绝这一切,她之所以想找她的敞儿,只是想道别而已,还是要隔绝的,所以他这个无法告诉她敞儿在哪儿的人,又“像敞儿”的人,也不可避免地被隔绝。
梦境中他终于隔绝了昭玉公主,但却是梦境给他造的有苦衷的昭玉公主,一个可以爱的昭玉的公主。
余敞无力地坐在地上,等待梦境的结束。
等了好久终于醒了,现实的昭玉公主依旧是那么讨厌。
“你最近话少了很多,这样不好,我给你讲讲外面发生的事吧?”楚征仪笑眯眯地说道。
“老待在我身边做什么?不去找你满意的人调情吗?”余敞声音如浸过冰霜。
“他怕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