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她急忙拂去我的手,“你可以去手术室那边问问看。”
整颗心轰地砸落在地,我拨开人群朝着手术室跑去,助理说那些歌迷已经完全失控,车头几乎被铁棍砸扁,那么钟越,他会不会已经……
我不敢想,只在看到手术室门上亮着的三个字“手术中”时,整个人突然瘫软地靠到墙上,有人急忙扶住我,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她:“里面的人是不是钟越?是不是……”
“小姐,你别激动,先坐下缓口气,”她忧心地看着我,“刚才的确进去一个年轻的男人,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位。”
我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刚才拉我一把的人也已经离开,可是手术室上的灯一直没灭,真漫长啊。我突然后悔自己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点头告诉他,好啊,我愿意,我们结婚吧。
眼前有人影一一掠过,有人走了过去又突然掉头,一道黑影就那样挡在我的眼前:“你怎么在这儿?”
我隐约觉得熟悉,茫然地抬起脸,却看到钟越正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大晚上的你跑医院来干什么?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他神色紧张起来,蹲下来就上下检查着我。我紧紧盯着他,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手背上。我放声大哭:“你不是在手术室里吗?你不是被人砸了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愣了愣,随即咧起嘴笑了起来:“我没事,好好的呢,就是脸被几个小姑娘抓破了,你看我有没有变丑?”他摇着我的手,我却继续号啕大哭,他的笑意渐敛,心疼地一把搂我入怀,“我没事,我真没事,我向你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一定不会有事。”
回家路上,我接到程程的电话,我不想接,不想错过我和钟越之间久违的和睦。可是电话一直响,最后钟越终于提醒:“接吧,说不定是急事。”
我按下接通键,那头却是一片沉默:“程程?”
“乐遥,”她终于出声,“我和北野,离婚了。”
我几乎又要习惯性地以为是她在闹脾气,可是直到她的哽咽从听筒里一丝一缕渗透出来时,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手足无措,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听程程凄冷的声音在对我诉说:“那天在金圣地,他真的和曼莎在一起,当晚我就把离婚协议书给他了,他收了以后就收拾了衣物搬走了,直到今天,我收到一份快递,是他签过字的协议书。”
【04】
程程眼底的哀愁,我看得到。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她面无表情地抓着方向盘,时不时地踩下油门加速前行。虽然才是清晨,但路上已经都是上班族的车流,她的技术虽然比我要好,但我还是害怕会出意外。直到路口的红灯亮起,她猛地踩下刹车,堪堪停在线内。
“程程……”我试着叫她的名字,从见到她到现在,我一句安慰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皮动了动,车窗外却有叼着烟的不良青年冲着她吹起口哨:“开这种车,二奶吧,多少钱啊!”
“我操你大爷!见过这么早起的二奶吗!”她勃然大怒,爬出车窗欲欲跃试,我急忙抱住她的腰,艰难地将她拖了回来。正要开玩笑地奚落几句,却看到她隐隐发红的双眼,我顿时噤声,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心中不由得发酸。直到前方的信号灯转换,我才敢轻轻地出声:“程程,绿灯了。”
自从毕业以后,我和程程已经很少有机会像从前一样袒露心扉,也很难像现在这般惺惺相惜。她想疯狂血拼,我陪她;她想彻夜买醉,我也陪她;她就是想死,我也会陪她一起。当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走出商场时,突然有擦身而过的小女生发出“咦”的惊呼,随即一群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的高中生冲到我的面前,一个染发化妆的大姐大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你是林乐遥吧!你就是那个害死宋未来的小三!”
接踵而来的是众人的侧目和指指点点,我一阵苦笑,盯着那个骂我的女生,动了动嘴皮子,正想说教几句,却见她迅速冲撞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头皮一阵发麻,眼泪都快疼出来,我扔掉手里的纸袋与她厮打起来,可毕竟敌众我寡,很快我就被围堵摔在地上。仿佛回到中学时代,被排挤,被欺压,这些我都早已习惯。黑暗兜头而来,突然有人拉开一道门,光亮重新照回我的身上。我看到程程浑身戾气地挤进人群,一把揪住那个大姐大的渐变彩发,一边往外拖一边狠狠咒骂:“老娘当年在学校里混的时候,你毛都还没长齐!”
我突然想放声大笑,曾经那个拦在我面前为我遮风挡雨的程程,原来一直都没有走远。
直到保安赶到,我才和程程抽身而退。两人都是一副狼狈模样,却还是互相嘲讽互相吐槽。我的嘴角还有淤青,一笑还抽抽的疼。程程忍俊不禁,笑骂我:“你真是太逊了,多年不练,身手不行了啊!骂你小三还不狠狠还手?”
我惨兮兮地笑着,双眼却深深地看着她:“以前你不是也骂我小三?”
“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