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蚊帐拉开了缝隙,朝床上撒了一把mí_yào。
林沅捂着口鼻,等了两分钟,等确定床上的王家老大夫妻俩都睡死过去后,她这才继续行动起来。
王家这个在革委会工作的大儿子虽然只是个位置不高的小干事,却是个溜须拍马的行家,这半年来跟着红小兵可干了不少抄家打砸的坏事,所以这会林沅下起黑手也就毫不留情。
等到天光大亮,睡梦中的王家大儿子王大庆好似做了什么恶梦,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不停地挣扎着。
旁边的王家大儿媳妇被丈夫惊醒,脑袋晕沉沉的睁开眼,等看清楚枕边人此刻的模样后,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王浊水的老婆正指使着二儿媳妇做饭,听到大儿媳妇的鬼吼鬼叫被吓了一跳,她拉着张脸就骂了起来,“老大家的,大清早的你不起来干活也就罢了,作什么瘟啊?”
王家大儿媳妇冷汗淋淋的瞪着被剃成阴阳头,脑袋和脸上还分别写着天谴的丈夫,半天回不来神。
王大庆被媳妇的惊叫惊醒过来,不耐烦的呵斥:“不好好睡觉,你瞎折腾啥。”
他见外面天光大亮,倒是惊讶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挺久,只是想到先前那个噩梦,心情就不怎么好,见他媳妇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有些不耐烦的起床。
刚出了屋,迎面就撞上端着一缸子鸡蛋羹慰劳大孙子的王家老太。
等王老太看清楚大孙子的样子,手一抖,咣当一声,缸子连带鸡蛋羹全砸在了地上。
她嗷的一声就抱着大孙子哭嚎起来,“我的乖孙啊!你这头和脸是那个缺德的干的?是不是你那个败家媳妇干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初偏要娶她,她这是要害你啊!”
王大庆被哭天喊地的老太太弄得有些懵,他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发,等摸到一块光秃秃的头皮后,心下一惊,扭头就朝屋里跑去。
王大庆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镜子,等发现脸上字居然洗不掉后,他大喊着完了完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第83章
王浊水扶着晕厥过去的大儿子,看着他脸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洗去的字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刚跟大儿子提了要对付张家,就出了这事儿,想到先前猫狗忽然发疯,他心中就是一沉。
王浊水是不信报应这回事的,他觉得不论是猫狗发疯,还是这回他儿子被人半夜里剃头刺字,八成都是有人弄鬼。
只是对方本领高强,单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他家,就让他惊惧不已,这人要是想要他们的命,岂不是很容易?
王大庆这个鬼样子根本不能见人,现在外头正在破四旧,他要是顶着这张写着‘天谴’的脸出去,肯定会被抓起来批*斗。
王浊水命令家里人都闭紧了嘴巴,绝对不能把大儿子的情况暴露出去,然后就看着昏迷的大儿子发愁。
他脸上的字如果一直弄不掉,难不成还能永远躲起来不见人?
革委会的工作可是个香饽饽,如果他大儿子一直不去上班,肯定有不少人想挤掉他。
更让他担忧的是,万一他儿子这样子被人看见,他们家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沅干完坏事,又写了封举报信塞在革委会办公室,就回军区睡了一觉,没惊动任何人。
她当时给王大庆剃了阴阳头,觉得不过瘾,想到他可是干过不少抄家的缺德事儿,就用特制的药水掺了墨汁在他脸上留了字。
这秘制墨很难洗掉,王大庆起码小半年内都得顶着那张脸没法见人。
如此一来,他就再不能出来祸害人,张家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她吃完早饭后没要舅舅送,而是搭了部队进城买菜的车去了靳家。
在靳家陪老爷子下了会儿棋,又听了会课,刚得了放风的机会,她就溜去了张家。
她到了张家的时候,张家人还坐立不安的在等林沅的消息,林沅见他们这样,就让他们去王家打听情况。
张国立跑了出去,没多会儿就咧着嘴回来了,见他那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林沅就知道王家肯定是出事儿了。
听了张国立的讲述,事情也果然不出她所料。
原本王浊水已经替大儿子跟革委会请了两天病假,想趁着这两天时间把他脸上的墨迹弄掉,可林沅提前防了他这一手,直接给革委会塞了举报信。
革委会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捡到举报信后塞给了王大庆在革委会的死对头,那人见王大庆果然请假没上班,心里立刻就活动起来,带人以看望生病同志的理由登了王家门。
这人刚开始还不信举报信上说的,可见王浊水推三阻四的,王大庆也躲在屋子里蒙头缩脑的不敢见人,他就知道肯定有猫腻,干脆指挥着跟他一伙的同事把躲在屋里的王大庆揪了出来。
张国立赶到王家的时候,就看到王大庆那张印着‘天谴’的脸直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人抓住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