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柏油路,下车时谢乔抬头看了看蜿蜒着的石级台阶,快过年了去寺庙里进香是成都的一大胜景,到处都是满面虔诚手持香火的人群,非常热闹,沈团长说:“我每年也都跑来一次烧个香,给祖师爷扣个头,一来就是显得心诚,二来就是感觉比较灵。东明,我看咱还是雇个轿子吧,你腿没好利索可不能累着了。”
潘东明看了看轿夫瘦麻杆儿一样的身材摆摆手:“得了,我这体重还不把人家给累趴下了,我看也没多高的,走吧还是。”
石经寺的山门高大气派,上悬“石经寺”和“金刚道场”两块巨匾,沈团长充当导游了,对潘东明谢乔说:“这可是赵初的手迹。”
跨进门去,眼前出现一个庭院,迎面有一个巨大的香炉,烟雾缭绕,香炉后面是一个大殿,不知供着哪路神仙,庭院四周尽是游人,特拥挤,看过了著名的石径,沈团长领着他们顺着左面的台阶拾级而上,因为路窄人多,而潘东明走路还不怎么得过所以只能挪步,沈团长谢乔护在他身边怕路人不小心撞了他,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又是出现了火光烟雾缭绕,原来是一块平坦的场地,场地左前方有三座葫芦状的圆寂塔,塔前正燃烧着大火,人群围挤在四周,不停地向火里投香柬,火舌窜的老高,几乎快舔到半空中的树枝了。
潘东明抬头看看树问沈团长:“哟,这火大的不会把树给烧着了吧。”
沈团长笑着说道:“哪能呢,有佛祖保佑着呢。”
潘东明扑哧一笑:“得,您还真信……”他话没完就被谢乔暗中掐了一把,他回头,谢乔就皱着眉小声说:“佛家圣地的你可否胡说。”
他笑着拉住谢乔说:“不是,咱还是买柱高香拜拜佛吧,我瞧这么多人都挺虔诚的,咱也虔诚一把。”
边儿上就有卖高香的,足有一米五六长,花几百元买了高香蜡烛,潘东明学着别人的样子拜了三拜把高香插进巨大的香炉里,还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的谢乔正垂着头闭着眼睛严肃认真的默默佛拜,沈团长从一侧大殿里出来手里拿着长长的红绸带,一头儿挂着观音画像及一个“福”字,说:“这经幡是法师开过光的,可以带来平安吉祥,咱也去祈福吧。”
寺里有一株罗汉楹,沈团长说是周显德年间种植的,经历风雨千年了屹立不倒,是寺里的
孽债68
镇寺宝,远远看去青翠的古松枝上挂满了祈福的经幡,潘东明轻声说:“小时候跟我爷爷就在这儿给我奶奶祈的福,这都多少年了,模样跟记忆里的差不多,还没变,还是老样子。”
潘东明本来不信神佛,但在千年古木前,他忍痛缓缓的双腿跪在青石板上,耳听着远远传来模糊的经文梵唱,静下心思,虔诚的膜拜,看他极为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求的什么愿望,一直过了很久潘东明才睁开眼睛,沈团长与谢乔把他搀起来,他就把红色的经幡亲手挂到古木上。
有个脖子里挂着相机的小贩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谢乔说:“幺妹子祈福树前留个影吧?不贵,二十,立等可取。”
她刚摆摆手就被潘东明拉住了,他笑嘻嘻的对小贩说道:“留个影可以,不过我们俩这么俊,你可别给照走样了,不然甭二十了,镚子儿都没有。”
小贩本来讲着川话,听潘东明满口的京片子,就学着他的普通话僵着舌头说:“您瞧好嘞。”
逗得谢乔沈团长都乐了。
潘东明扯过谢乔揽着她的肩,让她一手环在自己腰上,对着小贩的相机呲着牙,比划一个特俗气的“v”。
小贩把快速成像的相纸抽出来甩了半天递过来,说:“看看,人长得好还上镜,金童玉女。”
小贩的话直把潘东明乐的心花怒放,看了相片上俩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搂在一起,身后是千年祈福树,怎么看怎么吉利,随手抽出百元大钞给小贩说:“哎呦,您捏的照片儿可真技术,甭找了,多的我请你抽盒烟。”
小贩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高高兴兴的揽生意去了,下了山坐在车子里潘东明还在爱不释手的傻瞧着,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与谢乔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张小照片上,其实俩人的表情都挺傻的,谢乔抿着嘴巴裹着大衣跟一平常的大嫂差不多打扮,潘东明笑得倒是挺开心的,就是那壶盖儿发型跟手势瞧着就是一傻帽儿,可潘东明却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捏在手上看着。
与沈团长在机场候机楼道别,终于坐在回北京的飞机上,潘东明还在瞧着他们的合照儿,指着相片上的谢乔说:“你瞅瞅,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整个一农村傻妞儿。”说完了又自言自语,“其实照的还挺不错的,真朴实,我这身儿衣服没穿好,要是裹成个旧式军大衣就完美了,找着解放前的感觉了嘿。”
谢乔扭过脸去暗暗发笑,他凑过来说:“瞧瞧你把我给糟践的,把我整成这个模样儿,你故意的,我知道,你就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