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外,小太监围成了个水泄不通,在里面悠闲泡澡的慕连斯正愉悦的吹着口哨。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慕连斯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小太监们在口哨声中一阵鸟紧,却只能死撑着干瞪眼。
浴池内,一直在拖延时间的慕连斯终于还是投降了,从池水中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皮肤发白,手指发干。顶着一头的水气裸露着身体站在池边,拿过毛巾悻悻的擦着身体,想着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来。
随手拉了下挂在浴池中的铃铛,小太监们成群结队的冲了进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包成了粽子。无力的由他们抬着向倾爵的寝宫前进,直直的看着已经被黑暗吞没的夜色,垂头丧气的闭上了眼睛。
寝宫中倾爵已经沐浴更衣,在桑者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轻纱,正坐在床榻之上翻阅着书籍。宫内的熏香惹得她困意连连,桑者上前帮她按摩着肩头,眉头凝重的看着宫门口。没过片刻,小太监的声音响起,他已到门口。
“王,为何今夜还让慕连斯侍寝,您对他——”
倾爵抬眸看着桑者,放下手中的书籍摆弄了下裙角:“他的确与众不同,桑在担忧什么?”
桑者欲言又止,今日她在曲亦那边听到了些风声。曲济对于慕连斯一直怀有敌意,而倾爵却接连让他侍寝,她怕曲济会有所行动。
淡然一笑,让侍女慕连斯抬了进来,站在一边等候指令。倾爵微微看了眼一脸不满的慕连斯,挥手示意众人跪安。担忧的看了眼慕连斯,跪安后桑者带着所有的侍女和太监都出去了,而慕连斯依旧被放在了侧榻之上。
努着嘴巴皱着眉头看着上方精致的壁画,慕连斯蠕动着身体,一下子站到了地上,一点点向倾爵跳去。倾爵看得目瞪口呆,瞅着他幽怨的脸哭笑不得,盘着腿坐着看着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在倾爵面前停下,慕连斯喘息了一下子,俯身过去盯着她的脸。倾爵拿起床上的书籍佯装看着,余光打量着他的脸,眉宇间透着的不羁和傲气是后宫男宠们缺失了的。慕连斯见对方不理睬自己,使劲一跃,重重的落到了床榻里面。倾爵吓了一大跳,书籍径直落到了地上,扭身看着整努力翻身的慕连斯。
“你可知这样犯了大不敬重罪,轻则杖刑,重则……”
“反正都沦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
翻过身来直接吐出这一句,然后死死看着倾爵。
倾爵不解的颦眉看着慕连斯,抚了下额前的青丝:“沦落?你是在埋怨宫中的环境不好,还是在讽刺孤?”
“哪敢。”
怄气的说了声,使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挣脱不开被子,瞎折腾了几下后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倾爵。倾爵冷冷一笑,犀利的眸盯得慕连斯打了个寒噤,急忙把视线移到了一边。
橘色烛光暧昧的燃烧着,倾爵的眸直直的刺穿了他的心脏。口干舌燥,面红耳赤之后,慕连斯也管不了三七二十,直接用自己的眸迎击了过去。心脏却‘嘭嘭’得跳个不停,投降的叹了口气,安分的黯淡了眼神。
“你也会怕?”
戏谑的口吻点燃了慕连斯的火焰,本打算偃旗息鼓任对方宰割,现在正瞪着自己的大眼睛注视着倾爵,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倾爵只觉着浑身不自在,转身坐着踹了踹慕连斯:“还没人敢对孤这般,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还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够硬?”
一听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连斯急忙挤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倾爵冷哼一声,倚靠在床头直勾勾的看着他。加大傻笑的弧度,无意间余光撇到了倾爵裸露在烛光中的大腿,吞咽了下口水,艰难的把脖子扭到了一边。
看着慕连斯涨红的脸,倾爵随意拉了下裙角遮盖住大腿,一脚差点把慕连斯踹到床下去。
“你敢无视孤?!”
慕连斯感觉扭头看着倾爵,感觉鼻腔一阵发热,生怕鼻血喷她一脸。
“你敢这么直视孤?!”
脑袋一崩,慕连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火气一上来一个鲤鱼打挺,却被倾爵的拳头硬生生打了回去。躺在床上,鼻子热热的,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正挂着鼻血,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看着慕连斯此时此刻的样子,倾爵忍俊不禁的拂面一笑,他只感觉如沐春风,也顾不得流淌了一嘴的鼻血,开怀一笑。
倾爵突然拉长了脸,冷冷的说着:“你笑什么?”
慕连斯无奈的吐吐舌头:这娘们太难伺候了,亏她长了一张绝世的脸蛋。
突然袭来的悲伤凝固了一切的思绪,倾爵抬头望着天外的皎月,凄美的一笑。今日是她母后溪珑的生辰,阴阳两隔,是璃皇的残忍,还是自己的懦弱。
“王——”
慕连斯轻轻唤了一声,倾爵回应的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落落的一笑,望着她落寞的眸出了神:“我能问你一点事情吗?”
迟疑了片刻,微微颔首。
鲜血流进了嘴里,咸腥的气味蔓延了开来。吸了吸鼻子,使劲仰了仰脑袋,慕连斯才开口说道:“关于宫中那个诅咒?”
“诅咒?!”
倾爵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他,丝毫没听说过皇宫之中还有这么个传说。
“我听他们说,侍寝过两次的人都会离奇失踪,是死在了诅咒之下,所以才——”
担忧的看着倾爵的脸,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稍微刺激到一点她的神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