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我要回家。”
风来过,风又吹走了。
市内最近动静不大,浑浑噩噩一两周过去,风堂也有事儿没事儿往支队里跑。
文雀的小学门口他也去过几次,压根就没看到小姑娘人在哪里。进校一了解,也都说文雀好久没来上课了。最后一次是家长抱走,给带回家,请了长假。
夏日午后,支队办公室内,电风扇吱呀呀地转,吹得风堂一身细汗黏糊。
“这谁?他怎么跟个女孩子照相?”
风堂盯着支队墙上的挂照不放,一双眼眯得再疼也使劲看。他眼部受损,看久了疼,索性直接站起身,凑近那张照片,一个没立稳,踹翻了办公桌旁的一小盆芦荟。
他神经绷得紧,愣着道歉:“不好意思。”
芦荟旁的小猫一抖,尾巴缠上风堂的脚踝。
“没事,哎,”白仰月看他这样,连忙蹲下来把芦荟扶正,笑笑说:“那就是之前市上来采访他的一个女记者。前段时间,凛队还不是因为长得帅,在微博火了一把么?”
“他没跟我说过啊。”
风堂这会儿太敏感,喝过水,又说:“小白,你没骗我?上次……”
他话说了一半又堵住了。这些话他还真非要等到封路凛回来再问。
“啊?”白仰月神经大条,没听出哪里不对劲,“没骗你!我们支队都知道。凛队人可好了,应该不会乱来的。”
风堂薅一把自己的衣领,头一次直面了自己的“心胸狭隘”,他走过去,把那张挂照翻了个面。
他弄完,像还是不解气似的,咬牙道:“我以后不会再进这个办公室,你们等会儿翻回来就行。”
“那,那你把它弄过来干嘛呀……”白仰月跟着他跑几步,又只得顺毛。
风堂说:“我不开心。”
见不到封路凛,不开心;封路凛骗我,也不开心。
风堂脚上似长满了图钉,把他死死定在此处。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情动时那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原以为只要他为别人收了心,别人也可以同样真诚待他的。
从封路凛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不是在装模作样。但是风堂无法去说服自己,这个男人只撒了这么一个谎。
风堂正郁闷至极、日常一丧,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手机还是才买的……之前那个手机摔坏,照片全都没了。
电话一通,贺情在那边说:“我的天,风堂!你前男友那儿都安些什么操作啊?我刚刚走路没注意到,离红灯线近了一点点,那黄柱子开始朝我喷水,还好我躲得快……”
“让你闯人行道红灯?”风堂说,“还有,什么前男友,我没说要分手。”
“你是不是抖m?你要喜欢虐你的,我给你介绍几个。那家五星情趣你知道吧?前台开房送道具,捆绑什么的都有,你拿我卡去,我……”
风堂眼睛睁大,听得怒火冲天:“你他妈跟应与将都玩儿些什么?到处说?你不要脸了?”
贺情声音一下小了:“我没到处说嘛……好吧。”
风堂恨不得穿过屏幕去掐掐他的脸蛋:“还有事儿吗?”
“没呢。哎,等一下,”贺情像在对着旁边说话,“应与将,你电话在响。”
紧接着窸窸窣窣一阵,风堂又听到应与将说了句什么,贺情抓起手机对着风堂大喊道:“我靠!风堂!岑七!”
贺情一激动,就往外蹦字儿,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风堂立刻紧张起来:“岑七怎么了?”
“他妈的!他要跳楼!”贺情急急忙忙地穿鞋,夹着手机在讲话,“带着他妹妹!”
风堂愣住:“文雀?”
“什么小麻雀小鹌鹑的?哎不说了,在领地大厦,我现在马上过去……”
“等着,一楼等我,我马上去。”
风堂几乎是跑着冲出支队。
事发地点领地大厦,就是之前邵晋成说孟森曾在这里买房的楼盘。恰好岑七那个“神秘”会所也在这一处建筑的背后。
这得多恨这些业主啊……才在这里跳楼。
风堂好久没去,只能看到树木愈发茂盛,遮住了大片朱红的顶。门口那尊天使雕塑都落了灰,看着像没多少人来打扫过了。
将车辆匆忙停在领地大厦门口,风堂下了车。而贺情也把跟着停在屁股后。
贺情开门就蹿下来:“等等我!”
“我们得上去。”
风堂说完,抓上贺情就往人群里“突围”,仰头朝上一看,确实站着一个人。旁边民警都来了四五个,拿着喇叭喊话,但这领地大厦实在太高,怎么喊也不得劲儿。
领地大厦一楼摆了安全气垫,红黄相间,是救命的宝贝。可是,安全气垫只能接六楼以下的高度。
这建筑物一共二十多层,从下望去,几乎直耸入云端,冲击力过大,气垫再厉害也没用了。
“冷静冷静!”民警还在喊话,“有什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