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笑嘻嘻的挨近他问:“眼熟吗?”
赵怀瑾没说话。
“你就不好奇,这小玩意儿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赵怀瑾依旧不语。
阮珩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上三句,他才会高开贵口的相处方式,接着道:“昨夜茜茜特地让人送来的,刚开始我还没认出来,还以为她改变心意,要青睐于我了呢!”
赵怀瑾冷他一眼,伸手把锦囊扫到一边,道:“我还有事,你若无事赶紧走。”
阮珩却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眯眼瞅他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你有些奇怪?”
赵怀瑾翻书的手微顿,问道:“哪里奇怪?”
阮珩皱了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具体说不上来,总之是变了一些。”若不是跟他熟,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到。
“没事你就回去吧!”赵怀瑾不再理他。
阮珩摸摸下巴,看着他一脸冷淡的样子,总觉得自从他三日前在木兰小筑歇息过一晚后变了些,好像有些黯然伤神,也好像坚定了不少。
“茜茜也有些奇怪,你们是约好的吗?”
一支笔朝他丢了过来,阮珩侧身闪躲,没有拿走他带来的锦囊,顺了一块点心灰溜溜的走了。
赵怀瑾在他走后,放下了书,盯着那只锦囊,眼神晦暗不明。
第7章
前世在上清宫的后山观雨亭里楚言被刺杀,今次再来上清宫她五味陈杂。
凌虚真人与她祖父经常喝茶论道,已是知己。因此对她多有照顾,前世她鲜少出府,除了跟随周氏去各家做客,自己偶有的出行也是来上清宫,灵虚真人每次都悉心开导她。
只是此次楚言刚说明要见灵虚真人,院门口的道士就说:“日前真人就说,郡主会来找他,是以早有交代,说郡主到来,将此物交给郡主。”
楚言愣住,知道她会来?她看着道士从怀中掏出的信封疑惑:“真人不见我?”
“真人说‘宠辱不惊,去留无意。顺其自然,何须疑虑。’”道士回道。
这番话,前世她死前,灵虚真人就说过。楚言垂眼看着手中的信,心里翻涌不断,人的八字可以推算过去未来,所以灵虚真人难道已经推算到了天机?
“真人还说,郡主与其来找他,不如到山下月老祠走一趟。”道士又说。
月老祠?让她去求姻缘?
楚言愕然,忍住了没有多问,许久才道:“既如此,请道长转告真人,明河受教,多谢真人。”
“贫道知晓,郡主慢走。”道士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楚言在门外远远的看到灵虚真人在秀颀的松树下打坐,她在外面行了一礼才离开,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下,面上闪过一丝复杂,望向另一条道路,这条路通往观雨亭。她望了一会儿幽深曲径,又看向手里的信,终是没有去前世她死的地方,而是往山下走去。
青婷和青柠疑惑的对视一眼,月老祠?灵虚真人这是什么意思?她们家郡主要有新的姻缘了?
楚言拆开信封,她的手有些抖,也不知灵虚真人给她的箴言是什么,她不禁屏住了呼吸,里面只有两行字——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车轱辘还在转动,马车微微摇晃,使得身子也在颤抖。她一瞬间觉得灵虚真人已经推算到她是重生的了,或者从她的八字上察觉到了不同。
福兮,祸兮。
“郡主,月老祠到了。”青婷提醒道。
楚言回神,从她掀开的车帘看到了外面人来人往的月老祠,多是年轻男女,面带期望,或有喜悦或有忧愁,一旁有一棵高大的老槐树,枝上挂满了红绳,随风轻轻飘荡,远远看着煞是漂亮。
楚言愣了一会儿,下了马车,一步一步缓缓朝月老祠走去,心里浮起异样的情绪,想要喷发却无处可宣。她在阶梯下蓦然停住,抬头仰望着门内,眸光宁静。
形态和蔼的月老像坐在高处,一只手中拿着红线,一只手指着膝盖上摊开的一本姻缘簿,男男女女进入门内,跪拜求缘。
路过的人见到是明河郡主纷纷扬目,都说明河郡主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是仙姿玉质,不禁想:单这相貌就与宪台青郎是天作之合,性子骄横一些也无伤大雅。
“郡主不进去吗?”青柠忍不住道,“凌虚真人不是说让来拜一拜吗?”
楚言看着月老像,片刻摇摇头,她不敢再去求姻缘,只求能有子嗣继承爵位。
她现在该考虑的是对前世的事坦诚还是隐瞒一部分?阿翁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过得美满安乐,也对赵怀瑾寄予厚望,倘若知道他花尽心思、甚至连命都搭了进去,孙女却过的酸涩凄凉,又当如何?
她想着转过身,入目就见到巨大的槐树下,一个穿着靛蓝色常服的少年郎君侧身站在树下,正伸手去抱往他身上跳去的大橘猫,橘猫跳进他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好。
“总是这么喜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