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愚蠢,而且还不能为他人考虑。
真是庆幸,这事儿一出,他就发现了。
他知道训斥是没用的,因此深深看了陶老太太一眼,便转身走向上首坐下,问道:“我还没问你,咱们几个孩子中,你最疼谁?”
陶老太太一愣,不明白简振安怎么会突然问这问题。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答了,“我都疼,但若一定要挑一个,那就是老三。老三苦啊,因着尚了公主,一身的本领没处使不说,还要被公主一直压一头,我是真心疼他。”
想着简松临现在不知所踪,陶老太太眼泪都下来了,“国公爷,你说老三能去哪里了呢?他从小到大都在京城,身边一堆人伺候着,这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身边可有人伺候他?国公爷啊,明珠和贵哥儿是他疼爱的孩子,咱们就算看在他的份上,也不能对两孩子太坏啊!”
归顺周长瑾,已经算是对不起去世的老兄弟。
因要保住齐家人,周长瑾对老兄弟的骸骨做什么他也不能吭声,这又是对不起老兄弟的一条。
如今老兄弟的嫡女,也被他的儿子给欺负欺骗了,简振安是真的恨不得简松临死在外头!
他压着怒气没有说狠话,而是深吸一口气,将那对老兄弟的歉疚表露了出来,“其实,我一直有件事儿没告诉你。本来我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可没想到老三也做了同样的事,你如今还那般想着他,我是真不忍再瞒着你了。”
老三做了同样的事?
是什么事?
陶老太太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简振安可不管她心里想什么,直接残忍道:“其实老三,不是你生的!”
“什么?!”陶老太太一声尖叫,“不可能!不可能!”
她最喜欢简松临,除了因为生简松临的时候她过上了好日子,还因为简松临是几个孩子中长得最好的,她确定那是她生的,和若云是双胞胎,怎么可能不是她生的?
虽说长子次子都有姨娘,但国公爷,却是连通房都没有的!
不是她生的,那难不成天上掉下来的?
看着陶老太太的模样,简振安垂下眼睛,遮掩了眼底的嘲讽,“怎么,你不信?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哪怕不看老大和老二,单看若云,她和老三是双胞胎,怎么可能老三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她却长成那样?”
“你仔细想想,老三的确有地方像我,可有地方像你吗?老大老二还有若云,那可是都有地方像你的。唯独老三,不仅不像你,他还长得不大像我生的,那皆是因为她的生母貌美如花,我收用他生母后,才得以生下他的。”
简松临的好样貌的确是事实,再加上简振安又一脸认真,陶老太太不想还好,一想,还真就觉得简松临有可能不是她生的。
只不过还强撑着,不肯信。
“国公爷,你、你是在骗我吧?”
简振安道:“这种事儿我怎么会骗你,我不怕告诉你,他生母就还养在城外呢。要不是觉得愧疚,这事儿我都瞒了几十年,的确是想一直瞒下去的。说起来当年我能顺利换了孩子,真是多亏了老大,你生的那个一落地就死了,是我当时陪你说话引了你的注意力,由老大把孩子换了的。”
陶老太太当年生简松临和简若云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怀的是双胎不说,还因为过上好日子补的过多,所以生产的时候有些难产,当初简振安的确因为担心,不管不顾冲进了产房,陪着她直到生下孩子。
这一样一样都能对上,陶老太太再不想相信也得信了。
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简松临,是简振安在外跟野女人生的。
亏得她还疼了那么多年!
门口被亲爹的话惊到的简松沛,正迎着弟弟和弟媳的惊愕目光,简松毓更是问道:“大哥,你真干过这等混账事啊?”
他哪里干过了?
他怎么没有印象啊!
可爹说的那么真……难道是年道久远,他忘了?
不对,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忘。
简松沛正要摇头否认,屋里陶老太太竟直接冲了出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居然把五大三粗的简松沛直接拽进了屋。一手紧紧抓着手臂,一手高高抬起,便要往简松沛脸上扇。
这是亲娘,孝顺的简松沛愣愣的没敢反抗。
简振安却在那巴掌打下去之前,上前猛地抓住陶老太太的手,“你干什么呢?这是老大,你难不成想打他?反正你生下来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老大不帮忙也不能活过来,这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打他干什么?”
陶老太太可听不出来简振安的意有所指,她形容癫狂,用力的挣扎起来,“你放手!你说的那叫什么混账话,今儿个我非打死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畜生不可!你也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农户家的夫妻可跟贵族家的不一样。
那是恼了夫妻可以直接打起来的,没谁尊谁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