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爪印,即便已经愈合,仍然凹下许多,当年这伤口,一定鲜血淋漓深可及骨。
“我非常不高兴,很不高兴。”
“不过没关系,我有钱,有数不清的供我差遣的人。我让人麻醉了那头猎豹,拔了它的爪子、牙和有倒刺的舌头,也手术动了它咬合的骨头。”
“从此之后,那只猎豹就像一只大猫,还是会发脾气,但是张开嘴咬过来,只会留下大滩的口水。偶尔用爪子挠你,酥酥软软,像是在给人挠痒。”
“我开心的时候,会给它挂上项链,带上有花边的帽子;不开心的时候,会拿鞭子抽它,问它,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我身上,抓过那么丑的疤痕?”
“你问我想怎么对付罗,我不想杀他,我只想拔了他的爪牙,让他做我身边的一条狗。”
木代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罗韧不会的。”
猎豹莞尔:“是吗?”
她的声音低的像耳语:“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他,罗现在还可以活着,是因为我让他活着,他不知道……我手里还有什么牌。”
☆、第②①章
郑明山是近傍晚的时候到的,没有去聚散随缘,也没有找罗韧,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一句话说:“我确信没人盯梢我,即便有,也被我甩了。我想,我在暗处也许更好。”
这也是一种战术考虑,人最好藏有后招,不要明明白白把力量全放到台面上。
罗韧回答:“也好,我也确信我手机没有窃听,短时间内通话安全。”
对答过后,短暂的沉默,郑明山又问:“我小师妹这一两天不会有危险吧?”
谁敢打这样的包票?罗韧没说话。
郑明山等不到罗韧的回应,冷笑了两声,挂掉电话。
罗韧却僵了很久。
这个话题,他不敢深入去想,猎豹的残忍,从塔莎的事情上可见一斑,但换一个角度去看,猎豹这一趟来势汹汹,为了报仇,不敢说卧薪尝胆,也必然做了诸多设想——木代现在是她手里一张王牌,她应该不会太快去消耗木代。
晚上的时候,罗韧去找青木,两人拿了酒,在院子里坐着,罗韧刚提到这话头,青木马上截断,说:“罗,你现在根本不该去想你女朋友的处境,你什么都做不了,越想越乱,倒不如从这里跳出来,专心部署防备。”
罗韧勉强笑了一下,说:“怎么可能不想。”
猎豹在暗,他在明,如果猎豹不动,他就无法得到消息——这是最一筹莫展的状态,空有一身力气和想拼命的心,却只能等着。
青木看了他一会,忽然说了句:“罗,你该去看看聘婷。”
罗韧意外:“聘婷不好吗?”
聘婷和郑伯就住在他的宅子隔壁,大概是得了青木吩咐,不声不响,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青木鼻子里嗤了一声:“不是不好,是很好。我听说,聘婷之前是出了事,精神失常,但我从何医生那里把她接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的不错,和我可以正常沟通。”
“罗,聘婷很想见你,但你没有去看过她。”
罗韧说:“她现在藏的很好,我去找她反而容易暴露,事情过去再说吧。”
青木两手抱在脑后,仰起了头看天,酒吧内外的灯光太盛,星星的光透不进来,怎么看天上都是黑魆魆的一块。
他感慨:“在菲律宾的时候,你经常提起聘婷,那时候我还以为,你迟早会跟聘婷在一起。就像我以为……我会跟由纪子在一起一样。”
罗韧拍拍他的肩膀:“还不晚,回日本之后,再把由纪子追回来。”
说话间,曹解放悠闲地迈着步子,从两人身周绕了一圈,又慢吞吞地进了酒吧。
酒吧里比院子要热闹许多,仅仅一两天,曹解放和酒吧里的新老客人就彼此熟悉而和平共处了——它会气定神闲地挨个桌子转悠,像是领导巡查工作,而且山鸡俊朗的外形很是为它加分,甚至有些客人会拉着它一起自拍合影。
走到吧台对面的时候,曹解放停下了。
一万三正在调酒,调着调着觉得不对劲,一抬头,正对上曹解放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万三不自在,皱着眉头招呼蔫蔫站在一边等点单的炎红砂:“二火,这两天曹解放不对劲啊,老盯着我干什么?”
这几天,炎红砂很担心木代,但迟迟又得不到新消息,整个人焦灼地像走不出圈子的蚂蚁,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听一万三问她,没好气回一句:“爱上你了吧。”
边上的曹严华很嫉妒,自家的解放,不跟自己亲也就算了,有事没事还去看三三兄,有什么好看的,在鸡的眼里,人长的有分别吗?
他酸溜溜说了句:“想太多了,我们解放的眼神,怎么着也不像含情脉脉的。”
一万三居然很认同这话:“就是,你别当它不懂,它这眼神,就跟我做了对不起它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