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从夏天萌说过话之后便陷入沉寂。
严觉敲门进来的时候也发觉了里面氛围的微妙,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当家!虎啸堂堂主未死,带着手下攻到我们场子去了!”
霍亦擎没有闻声变色,只是阴沉着语气问:“伤亡多少?”
严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有好几个场子没有做好准备,我们的人伤亡惨重,等着您示下!”
霍亦擎站起身,高大俊挺的身躯笼罩着阴郁的气息:“来了就不用回去了。”敢找霍家的麻烦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以为霍家是什么?想捏就捏的泥人?估计也是活够了!
夏天萌看着这样的霍亦擎才有那么点承认他是有点魅力的,也站起身:“我也去。”
霍亦擎正准备拒绝,就看见夏天萌看着自己,右手转枪,笑的十分邪肆,便没有拒绝。
谁也没有发现严觉低头的时候眼有多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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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噼里啪啦!”
李虎蹲下身子躲过子弹,也不在意地上的碎玻璃直接坐下,背靠着酒吧柜台喘气,看见旁边捂着中弹的手臂还时不时抬起身子打出一枪的兄弟,笑道:“我他妈这辈子算是死的重于泰山了!今天就是乱枪打死明天报纸也不敢登爷爷的脸!哈哈哈!”
旁边的王岱喘着气蹲下来,感觉左手手臂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便也不捂着它,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李虎一支,给两人点燃,看着冉冉升起的青烟,只是笑。
李虎又迅速从旁边打出去一枪,看见对方倒下才狠狠吸了一口烟:“爷爷为了霍家死的,怎么着也得给老家的母亲一点补贴吧!”
王岱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他和李虎一个村子出来的,在b市这么大的地方找什么工作都赚不了钱,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和年幼要上学的妹妹,托关系才能加入霍家,本以为能一直好好过下去,没想到刚来没几个月就碰见这样的事,想想自己死了,家里人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李虎扭头看见王岱流泪,伸手打他脸上:“瞧你这出息!他妈老子从进霍家开始就没准备能活着回去!”话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自己也流泪,他粗鲁的抹了把眼泪,“忒,老子从出生开始就没冒过猫尿!我他妈就是担心啊,我死了我家里的两个妹妹怎么办啊。”
王岱听着渐渐少下来的枪声,深吸一口气,说:“别哭了!再哭有什么用!我他妈就是不服气,这虎啸堂不偷袭他妈能干的过咱们霍家?外面的弟兄都倒下了,我怎么也得杀他们几个人,杀一个赚一个!”
李虎也抹掉眼泪,给手上分派的手枪装满子弹,笑:“长这么大第一次摸枪,不杀几个兔崽子对不起倒下的兄弟!”
两人从吧台上冒头,手中的枪也不管对不对准,直接一通乱射,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彰显着枪战的残酷。
“砰砰砰砰!”
一串机关枪的声音盖过了手枪的声音,王岱一把抓住李虎的胳膊:“停!”
李虎都打得疯魔了,王岱拽半天才回过神,这才发现偌大的酒吧里只有电线刺啦刺啦发出响声与微弱的火光,整个酒吧里只有他们俩。
“咋了这是?”李虎没明白,打得好好地人呢?
王岱却裂开嘴笑了出来:“你个傻蛋!肯定是咱们的人来支援了!那些兔崽子全灭了!”
李虎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太爽了!再看王岱左胳膊血流不止,连忙扶住他:“咱们出去!怎么着也不能让兄弟废了胳膊!”
而他们出门看见的便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一排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奔驰,站着上百的黑色西服男人,门口的地上躺着密密麻麻的死人,扛着机关枪站在那的几个人连姿势都一样笔直。
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让开一条道,让发呆的两人得以看见从黑车里走出来的人。
同样是黑色西服,却敞开露出在夜色里白的发亮的白衬衫,五官冷硬的有些犀利,冷漠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他就像是一把发着寒气的剑,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是一身修剪合体的黑色连衣裙,荷花裙摆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颤一颤,宛若正在盛开的荷花。美丽的五官没有表情,如高山岭雪,让人止步却心中爱慕。
夏天萌看见相互搀着站在酒吧门口的两人,微微挑眉:“唯二的幸存者?”
旁边的黑衣人见当家没有说话,便低身答话:“回主母,是的。”
李虎与王岱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怀疑自己是内应,便僵着身子不敢抬头,被叫主母???这是当家与主母!
夏天萌见他俩的样子微微勾唇,无端妩媚:“知道了,为霍家受伤的人都是英雄,带下去好好治疗。”
“是!”黑衣人应声,即使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褒义词还是讽刺。
“毕竟以后还要他们继续为霍家效力的,也不能亏着他们了。”夏天萌漫不经心的继续说,见两人惊讶的瞪大眼睛不禁莞尔,“升一级,没有聪明与好运,怎么能活到救援?”
李虎与王岱连忙躬身:“谢主母!”心里对这个主母的印象却完全不同了。
其他人看着也是心里暗自忖度,主母能赏罚分明,那么他们想往上爬就有希望!
霍亦擎知道夏天萌在收买人心,可是他不能说她做的不对,毕竟这样子也同样有利于霍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