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哪儿都那么受欢迎啊。”“我的魅力大。”周樵樵嬉皮笑脸的调侃。“脸皮真厚。”小舸在他脑门上点点。
“你别多想。”周樵樵收敛笑容,表情认真的说。小舸站在床边,替他整理床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听到这话,手停了停:“干嘛特意这样说?”周樵樵一愣,随即有些懊悔,小舸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急着撇清,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怕你多心。”周樵樵轻声道。小舸心里一紧,也不点破,只是提醒他:“你知道自己的心就行。”他越是这么小心翼翼,越让她觉得惴惴不安。若是不值一提的角色,他何须这样怕自己误会。可她也不想当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
小舸把书整理好了,仍是放在他床头。周樵樵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不一会儿就看困了,小舸服侍他睡下,替自己铺好简易床。
“小舸,来陪我睡。”周樵樵向里让了让,招呼小舸和他睡一张床。小舸看一眼,推辞:“你的床那么窄,怎么睡两个人,我睡惯了大床,这么小的床不够我翻身。”“怎么不够,地方大得很,你抱着我睡足够了。”周樵樵看着小舸,扯了扯她睡衣衣角。
小舸不再坚持,躺到周樵樵身边睡下,紧紧的依偎着他,让他讲讲他是怎么受伤的。周樵樵一五一十的把他受伤的经过告诉小舸,小舸听得心里直发毛,这次受伤竟是生死之间,要不是他急中生智用瑞士军刀插到土里减慢了身体下滑的速度,被山体滑坡掉下来的沙石埋起来就完了。
“樵樵,你听我的话,跟我回北京治疗好不好?骨外伤可大可小,你要是不好好保养,你这只胳膊得疼一辈子,到阴天下雨就得犯毛病。”小舸轻抚着周樵樵的肩膀,恳求。周樵樵犹豫:“军演还没结束呢。”
“没结束也不用把命搭上啊,你不知道,我和周伯伯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有多担心。他本来也想来看你,考虑到基地接待他耗人力耗物力,才让我一个人来。”小舸幽幽道。
“我不想当逃兵。”周樵樵还是不松口。小舸有点急了:“你这不是当逃兵,是受伤了回去接受治疗,不把伤养好了以后怎么办?你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很多,这次军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好了。”
“嗯嗯,乖乖,别急,我考虑考虑。”周樵樵听她声音有点急躁,安抚她。小舸把头埋在他怀里:“无论如何,这回我一定不会让你由着性子来的。”
周樵樵就着台灯看书,小舸睡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问他:“你和我们院脑外科那个护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她弄到广西去?”周樵樵听到这话,心里好笑,小舸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件事,盘亘来盘亘去,不问出来,她得膈应死。
“你真想知道?”周樵樵放下书,故意卖关子。“废话,不想知道我干嘛问你。”小舸轻拍他心口。
周樵樵搂着小舸,告诉她,那个护士其实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军区干部部主任李东阳看上她,跟她好了半年。那女人不上道,死缠活缠要李东阳离婚,李东阳事业正顺风顺水,哪能为了她和结婚二十年的老婆离婚,一来影响不好,二来他也未见得对她有多少真心。
“这么说,是你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把那个护士调到了广西的野战医院?”小舸皱着眉头,想不通周樵樵干嘛搞这种事、替人家背黑锅。李东阳这个名字很耳熟,不就是上回送纪念币那个,她有点印象,人长得不赖,可笑面虎似地,有点阴沉沉的,给周樵樵这么一说,小舸彻底从心底里厌恶这个人。
周樵樵嗯了一声,没言语。“傻子,人家把账都算在你头上了,是你的劣迹之一。”小舸忿忿的说,对周樵樵的话半信半疑,心里觉得周樵樵要是不能给出充分的理由,她完全可以认为他是为了敷衍她,而瞎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周樵樵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对他的解释并不怎么相信,索性和她敞开了说。“李东阳当时正在接受总政组织部的干部测评,有机会升任广州军区副参谋长,作风问题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架不住有人因为这件事背后给他捅刀子。他为了干部测评的事儿找了我好几回,要不然你以为我会白白替他出面。那个人油得很,是个老狐狸。哼。”
总政治部专管干部和人事,军内所有编制和调配都是经由总政来安排。基层这些人找周天祁当然不如找周樵樵方便,老爷子虽然位高权重,却不可能事无巨细全往他那里捅。而军区司令员周永安一向不大管人事,同时他也有意锻炼周樵樵,所以这些人有什么麻烦,直接就去找周樵樵了。
这回叶小舸彻底明白了,他这么做明着是收买人心、暗地里是拿人把柄。这小子可真够阴的,攥着别人小辫子,将来为己所用。那个李东阳,如果他顺利升到军区副参谋长一职,等于周樵樵的势力又巩固了,就算他升不到,周樵樵也落了一个人情。难怪周樵樵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扎得深,他是深谙官场之道。
叶小舸生长在高干圈子里二十多年,耳濡目染,她也知道些权谋之道。对于真正有背景的人来说,那些传言不过是一些过气的花边新闻,触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