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主婚人正是北郡王本人。
一切都怪凌少白,他对自己无情无义在先,逼得自己不得不嫁与旁人,只要一想起他,沁歌就恨的牙痒痒。
“七妹,你快来看看,北郡王府送来的凤冠霞帔,真是太美了,公子羽果真爱你的紧,连这些都想的妥帖周到。”六嫂唐蕊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打断了沁歌的思绪。
走出房间,沁歌向嫂子施了个礼,对北郡王府送来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兴趣。唐蕊见她情绪不高,劝道:“明日就要启程去汴梁了,怎么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家,七妹,女人总要有这一天的,我那时离开唐家堡到洛阳跟你六哥成亲,也是哭了好几天。”
沁歌苦苦一笑:“我又怎能跟六嫂相比,六哥多疼你,每年都会陪你回娘家探亲,以慰你思乡之苦,我到了汴梁,北郡王府却不会有这般自由。”
唐蕊笑了笑,一双纤纤素手在沁歌肩头轻拍:“怎么会,只要你跟夫婿相处的好,你要返乡探亲,他又怎么会拦着,那公子羽我们也都见过,性情温和、举止有度,我和几个嫂子都说,七妹是有福之人。”
是啊,在所有人眼里,公子羽都是佳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很可能伸出手摩挲着凤冠上的珍珠,一颗颗珠圆玉润,显然是能工巧匠精心制作,可华服再美,又怎抵得上心心相印、琴瑟和鸣?
择了良辰吉日,温元山亲自带领几个儿子自洛阳出发去汴梁,送女儿出嫁,到汴梁以后,一行人先行住在驿站里,温元山进宫面圣之后,便到北郡王府商议婚事。
沁歌在房中闷的无聊,带了小桃在驿站的后花园散步。此时已经入春,园子里各种时令花卉竞相斗艳,春草如丝,美不胜收。
“这里的牡丹虽好,终不及我们洛阳温府的花圃。”沁歌轻声自语。“你若喜欢,我可以移一些仙品牡丹到府里种上。”公子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沁歌心中一惊,回眸去看,他英俊的脸上笑意淡淡。
“小桃,公子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沁歌无处发挥,嗔怪的看了小桃一眼。小桃抿嘴一笑:“是公子爷说,不必惊动小姐你。”说话间,退了下去。
公子羽道:“你到京里来,我早想来看你,一来不得空,二来,照规矩你我在成亲前是不应该私下见面的,只是规矩终究是死的,我想来便来,没人能拦。”沁歌见他满目柔情的看着自己,心中酸涩:“多谢公子厚爱。”
“不日就要成亲了,你对我还是如此生疏,我单名一个翀字,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公子羽轻握着沁歌肩胛。沁歌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名讳里并没有羽这个字,众人称呼他公子羽,其实是拆开了他的名字,只念一半。
见沁歌并不答话,公子羽这才叹息一声:“府里还有诸多事务,我不能久留,七妹,你好生在此,过不了几日,便是你我两家择定的黄道吉日。”沁歌这才向他拜了一拜。公子羽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见她望着自己,回转了视线,眼神冷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伤心岂独息夫人
夜晚,公子羽衣衫不整的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小蛮慵懒的看着他,打了个呵欠:“明天是你的好日子,怎么样,休书备好了?”“你操那些心。”公子羽回眸莞尔一笑。
小蛮坐起来,随手捡起一件衣衫披上,似笑非笑:“我是提醒你,不要狠不下心,她背叛你在先,你若不惩罚她,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你无能。”
公子羽喝完一杯茶,又倒了一杯,走到床边坐下,递到小蛮手里:“一个巴掌拍不响,温沁歌我自然是有办法收拾,她那个奸夫如今还在逍遥法外……”
“即便给你找到凌少白又如何,我听说他会点玄门功夫,你未必对付得了他。”小蛮心情复杂,既不想出卖青梅竹马的子夜,又想讨眼前高贵的心上人欢心。
“玄门功夫,那又如何,我府上就有玄真道人,江湖上也不乏此等异人。”北郡王府门客甚多,公子羽并不觉得会点旁门左道的玄门法术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他除了有能降妖除魔的乾龙斩和双螭玉环,家中更藏有上古神兵青玄剑。
小蛮攀在他肩头,脸颊轻轻地蹭他:“话是这么说,小心一点总不会错,只消过了明日,你便大仇得报,不如你给我看看,那休书怎么写的?”
大仇得报?哼,还早得很。公子羽随手一捏,手中的瓷杯顿时裂成几片,小蛮惊呼一声,看着他的手,却见他的手安然无恙,瓷杯已成齑粉。
往后一仰,将头靠在小蛮柔软的怀里,公子羽轻握她柔荑,幽幽的想着心事。这样丝滑的肌肤、这样柔情的缱绻,如此美人相伴,若是他的妻子,当真可算是良辰美景、红袖添香,偏偏天不遂人愿,幸好自己对温沁歌并无多少情意,不然的话,肯定不会是休妻那么简单。
一想起沁歌的背叛和对她凌少白的痴情,公子羽就恼羞成怒,蛮横的翻过身,狠狠地将小蛮压在身下恣意轻薄。小蛮伸手在他发间,感觉到他盛怒的火焰,不禁微微颤抖。难怪子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