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次快要死亡的感觉是不同的,这次是不甘心,小时候的那次是害怕。
因为在河底最深的位置,我在漂浮的水草里面看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穿着红红的纱衣,就像古装片里女子结婚穿的服饰,随着河水的流淌一阵阵波动,泡的发烂、发黑、发臭的脸庞半遮半掩的藏在红嫁衣里面,忽而探出头来忽而隐在青褐色的水草里笑。
我被阿大救起来之后直接呆滞了,还是村子里的一个算命先生救得我,当然这些我都是听人说的,唯一记得就是在红嫁衣和青褐色水草里面一会儿漏出来一会儿又消失不见的腐烂脸庞。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阿大的村子,哪怕是后来他死的时候我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老家哭了一个晚上。水也就成为了我生平最害怕的东西,浅浅的看得到水底的溪水河流我还能够接受,但深不可测的大海大江是看都不能看的。
我始终觉得那里面会有一具同样的红衣服女尸在等着我,她不会害死我,但她会让我极度恐惧。
在丝线里面包裹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发的恐惧,那种被河水淹没看到红衣尸体的感觉又回来了,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点出去。
呼吸又不平静了,我急不可耐的呼吸着丝线里面残余的最后几口氧气,脑袋发晕发昏。我知道三胖子他们是肯定回来救我的,但我现在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
我就快要缺氧而死了。
我强迫着自己保留最后一丝清醒,在脑海中写着遗书。看来二叔三叔的算盘是打错了,就像他们一直教导我的凡事要靠自己,这不他们这次选择依靠我就是个巨大的玩笑,我这就要死了。
到了最后,最后一丝清醒也留不住了,我停止了呼吸彻底的死过去了。
红衣尸体,河水。
沉闷,窒息。
窒息,沉闷。
疼痛,火辣。
我怎么会感觉得到疼痛呢?难道说我没有死吗?还是我已经到了十八层地狱找到了三叔,因为我没有完成他交代我的事情而打的我呢?
我要不要睁开眼睛?我能够面对吗?
我“嚯”的一下睁开了双眼,但是没有看见想象中的魔鬼历练的场景,看见的是一张硕大的脸庞,出奇的是被两片薄薄的嘴唇占据了大半的位置,我盯着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三胖子的嘴唇,他是看我昏死过去想给我人工呼吸来着。
啊,好恶心,啊,为什么不是吴铭,吴铭分明长得那么好看。(请各位看客自动忽略这一句话,就当没看见吧,说实话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正儿八经。)
我赶紧偏过了头,三胖子就亲吻在了我的头发上,那是我从门之前特意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可惜这么几天过去了除了他在我头上生长着之外,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它,可想而知它现在是什么味道。
三胖子吻得那一下也充满了力度,我隔着头皮都感受到了那种热热的温度。果不其然我清楚地听见了三胖子恶心的“嗯”了一声,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咕噜爬起身来,笑的前仰后翻。
三胖子第一个不高兴了:“,我说大柱子,你那头发是几年没有洗了,太他娘的恶心了,还拿着往胖爷爷的嘴上凑,真他妈倒霉。”
“谁让你在我晕过去的时候掌握便宜的。”
“,他娘血口喷人,爷爷我这还不是看你醒不过来救救你嘛。”
“得嘞,我谢谢爷爷你。”
“去你妈的,滚犊子。”
“呵呵呵。”
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值得哈哈大笑的时候,蜘蛛虽死但众人已伤。
除了我自己软弱的晕死过去外,我才看到吴铭、黑衣小哥、三胖子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尤其是吴铭整只右手都沾满了血迹,甚至还有鲜血沿着他弯曲的手指滴落在地上,而他就像是察觉不到一样,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地上。
顺着我的目光,黑衣小哥也看到了不断低落的血迹。他从背包里拿出碘酒、纱布就想给吴铭处理伤口,可吴铭的态度和昏到的时候一样,不太情愿,最后在黑衣小哥的坚持下他才伸出手来。
或许吴铭也只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才这么放松的使者小性子吧,这似乎是有些小骄傲的感觉。
处理晚上口之后,我们也没有挪动位置就这样坐在原地看着那些黑蜘蛛的尸体,谁都没有说话,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总不至于几个大老爷们儿围着一堆死去的黑蜘蛛讨论情**色的问题吧。三胖子摸摸索索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分开吸了起来,我虽是个大老爷们儿但是不会抽烟的,我以前觉得我自己应该做个特立独行的人,不应该学着大众抽烟,就没有学会。可后来我发现特立独行也只是一种人格魅力的体现,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学会,而我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把香烟排除在了我的生活之外了。
三胖子应该也是观察到了我这一特点,根本就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也免了一番嘲笑。令我诧异的是看起来最不会抽烟的吴铭,竟跟着三胖子抽的云里雾里,绝对是个老手,反观黑衣小哥只吸了这么一两口,大半根香烟就这么在手里燃灭了。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了。
其实我一直的想法是对于香烟来说酒水更加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