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一下领证的事,毕竟她才刚满法定结婚年龄77天。
“嗯?还有什么事?”易等闲示意服务员稍等,静静地看着她。
“呃没事了。”
有旁人在场时,她不想讨论私事。
易等闲刷信用卡结单后,主动拎起她的挎包,然后说要送她回学校。
虽然乔流火各种婉拒,但他还是坚持要送她,理由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不得不说,易等闲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绅士。
他会主动打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坐进去之后才回到驾驶座,问她感冒没。
乔流火摇了摇头,易等闲才打开空调,且风口朝下。他又从座椅后抽出一条薄毛毯,细心地搭在她的膝盖上,最后才扭动车钥匙,脚踩油门开了出去。
他一只手紧握方向盘,一只手虚搭在上面,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路况,偶尔会瞥向后视镜。
上车之前,乔流火还在犹豫什么时候开口跟他解释清“满意”不等于“同意结婚”,但上车后,她就动摇了。
细节见人品,日久见人心,她不清楚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但她能肯定易等闲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
也许,她不该错过。
身边有好几个表姐,姿色都还不错,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总想找个又帅又有钱又爱自己的,后来二十六七岁了,便开始频繁相亲,只要家世还过得去也就凑合在一起了。
红绿灯路口,易等闲停下车,侧过头问:“觉得闷吗?”
乔流火摇摇头,他的车很宽敞,典雅黑的车套选用的亲肤皮,内部填充荞麦壳,透着淡淡的谷香,车台上又搁着香水,是栀子花香,清幽雅致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车厢。
易等闲收回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最上面,轻轻扣了下,他忽然问道:“你是萌上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还是年龄差?”
网上说,现在年轻的女孩子喜欢反差萌,她对自己满意,可能也是基于此。
乔流火愣了下。
他29岁,自己20岁,他身高182,自己162,的确很不般配呢,但最不般配的地方却不在此。
乔流火忽然勾了勾唇角,明媚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她真诚道:“其实我更萌贫富差。”
她挺好奇他对这句话的反应,会不会瞬间皱眉,然后打消同她领证的主意。
没料想,易等闲却轻提嘴角,含笑道:“如此甚好。”
结婚本就是各取所需,有的人需要爱,有的人需要支撑,有的人需要陪伴,有的人需要钱,与其支支吾吾说不出为什么要在一起的理由,倒不如坦坦荡荡。
从长汉街到鲁广不过十里的路,却因为周末堵车,足足行了一个小时。
易等闲的车技再好,也只能被前车逼得走走停停,渐渐地,乔流火就有些反胃,她中午吃了些流食,又是容易晕车的体质。
趁着车速缓慢,乔流火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备好的两粒晕车药,放入手心。
刚准备将药倒入口中吞下时,车子猛地一停,由于惯性前倾,人被安全带绑着没有冲出去,但手心的两粒药却飞了出去。
乔流火茫然一抬头,才发现前车距离他们仅两厘米不到,若不是易等闲反应及时,怕是已撞上了。
换成旁人被前车突然逼停,只怕是会咒骂几句,但这个男人却安安静静,仅有眉间拢起的小山峰显示了他的不悦。
但这不悦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他及时转过头来,脸上是担忧的神色,问乔流火:“没事吧?”
刚刚的骤停让她胃里翻涌更甚,用力抚摸着胸口顺了顺气,她压下想吐的yù_wàng,挤出苍白的笑:“没事,就是晕车药掉不见了。”
她四下望了望,确实没发现两粒白色小丸子的影子。
“手伸过来。”易等闲对她说。
“嗯?”她不懂其中用意。
“伸过来。”他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乔流火纳闷地将手伸过去,然后被人牵住,厚实的手掌将她细白的手掌包住,从手心传来的体温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易等闲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腕中心,轻轻按压着。
他认真盯着自己按压的部位,眉目低垂,像绵羊般温顺,同时还轻声细语地给她科普:“两个肌腱之间往手肘方向约3厘米左右的地方,是内关穴。反复按压多次,可以减缓晕车。”
乔流火点头,默默道:“我记下了”。
易等闲忽然抬头,望着她一动不动。
“怎么了?”她摸不清他的心思。
“你别记。”
“为什么?”
男人沉默,乔流火哑然失笑,装傻望着车顶迷糊道:“哎呀,你刚刚说的那个内关穴在哪,手肘方向几厘米?我还没记下呢,你再说一遍吧。”
回过头再看易等闲,那张俊逸的脸上削薄的唇若有若无地弯着,隐约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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