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如栀听罢,双眼便顺着中年嬷嬷所指的方向看去。
待看见正拿着扫帚细心打扫地上残叶的秋果时,她上下打量了秋果几眼,涂了殷红口脂的唇微微勾起,道“竟是个黄毛小丫头。”
不过片刻,叶如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明艳的脸冷下来,黛眉一蹙,对身旁的中年嬷嬷道“周嬷嬷,把她带过来。”
周嬷嬷轻道一声“是。”
随后,她便领着一旁的大宫女,去将秋果带至叶如栀面前。
当秋果面对着皇后,跪在凉沁的地板上时,她有些莫名的恐惧。
而坐在石桌前,将秋果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看得真真切切的叶如栀,面上隐隐露出些许不屑。
她不明白,逢熙怎会在意这么个上不来台面的丫头!
虽是这般想着,但叶如栀面上还是带着些笑意,又十分温和道“身为御花园的打扫宫女,想必修剪花枝的技艺你也不差?”
也不待秋果答话,她便抬手示意一旁的周嬷嬷搬来一盆墨兰,又对她笑道“这盆兰花,你给本宫修剪修剪罢。”
秋果此刻掌心已有了汗渍,她咬了咬嘴唇,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只是负责打扫浇花的宫女,并未学过修剪花草的技艺。”
在前世,她身为鬼魂时,她也曾见过皇后娘娘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一世见她,总觉得皇后娘娘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正文 第11封情书:无端杖责
叶如栀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秋果,忽而柔柔的笑了,眉眼间尽是令人惊艳的风情:“不会?你打扫御花园这么多年,竟什么都不会?”
明眼人此刻都已经看出来,这皇后娘娘,是在故意为难这名叫做元秋果的小宫女。
可即便他们知晓皇后娘娘此刻是在故意为难秋果,他们也还是无人敢上前说一句话,包括那拿着扫帚,立在不远处的兰香。
而秋果此刻已经是汗湿夹背,她不敢迎上叶如栀的目光,只是动了动唇,老老实实道:“奴婢只是负责打扫的宫女,的确不会修剪花草。”
叶如栀面上的笑意褪尽,她冷下脸来,头上凤冠中的明珠在阳光下泛着冷辉,她下颚微扬,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秋果,身为皇后的气势尽显。
片刻后,她才唤了身旁的周嬷嬷,道:“将这不尽责的低贱宫女拉下去杖责十五,以儆效尤。”
待周嬷嬷传了人来,将面色陡然苍白的秋果带下去行罚的时候,她见叶如栀望着秋果被拖走的背影,便小声道:“皇后娘娘,其实这小姑娘,她也没做错什么……”
周嬷嬷是叶如栀自凃州府中带来的人,她是看着叶如栀长大的,因此才敢添一句嘴。
因为她觉得,这实在不像平日里的叶如栀。
而叶如栀虚虚的望着远处,殷红的唇微微一勾,轻嗤道:“她本就没做错什么,只是本宫……心里不大舒服罢了。”
只是因为,她夺去逢熙太多的目光了。
叶如栀与逢熙,也曾经历过同一段年少时光。
只是那时,她还在憧憬青石巷里撞见的锦衣少年郎,她明明……只在意那个夺去了她年少时期所有幻想的少年。
可是如今愿望达成后,当她站在当年的锦衣少年身旁,做了他的正妻,做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时候,她却又开始在意那颗曾经的棋子,如今的逢熙?
权力在她手里,陛下在她身旁,她本应该满足的。
周嬷嬷适时的噤了声,叶如栀的心事,她是不敢揣测的,她到底只是个奴婢,不能多言。
当秋果被按在长凳上时,她抓紧了凳身,浑身颤抖个不停。
板子毫不留情的打下来,那样重的力道,让秋果顿时缩紧了瞳孔,憋红了眼眶。
火辣辣的疼带着些许麻麻的感觉,蔓延到她的整个身体,她却只是咬紧了唇,不发出一点声响。
在那一旁监督的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见这个还不大的小姑娘把唇都咬出了血,也有些不忍,便道:“你别咬着唇,叫出来罢,至少会好受一些。”
而秋果却置若罔闻,板子一次又一次落下来,她的手指曲紧,狠狠地抓着凳身,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在一片晕眩之中,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桐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