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也不过是攻心之术罢了。
叶如栀虽有些小聪明,但一遇到有关于雍和帝的事情,便会失了分寸。
这便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想起当年的叶如栀,逢熙望着檐下的那几盏长灯,便不禁有些感叹,人果真是会变的。
他如是,叶如栀亦是。
昔年凃州知府的女儿叶如栀,性子懦弱,眉目之间尚含几分善意,而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而他这么多年来,亦与当初的自己相去甚远,变化良多。
可不论如何,这也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他已经在刀锋冰壁上行走多年,前路仍长,后退已无路,四周寂寂荒凉,他终究再无别的选择了。
正文 第37封情书:兰香承宠
正当容嫔圣宠正浓时,宫中却又出了一件大事。
原是前日夜里,醉酒的雍和帝自容嫔宫中出来后,甩了一众随侍,跌跌撞撞的路过御花园时,宠幸了一个低等的打扫宫女。
要说这本来也不算的什么大事,只是第二日雍和帝却忽的得了急症,卧床不起。
于是宫中便有风言风语,说是那打扫宫女原是个不干净的,身上染着邪祟,伤了陛下。
令朝臣忧心的是,雍和帝竟不愿宣任何太医,反而是让身为国师的逢熙给他瞧病。
那逢熙是谁?是大魏人尽皆知的神棍国师,便是他真的通晓星宿之法,可这身体上的疾病,他又如何能治?
可便是他们再如此心急如焚,也还是无法令雍和帝改变心意。
龙吟宫中,雍和帝那张小麦色的俊美面庞此刻已是苍白如纸,他躺在龙床之上,半睁着双眼,看向坐在他床前的逢熙,虚弱道:“国师,如何?”
逢熙正两指并拢,一缕金光自他指尖溢出,淡金色的光芒在接触到雍和帝的额头时,一丝一缕的浸入其中。
如此探查了一番后,逢熙才收回了手,微微颔首道:“陛下怕是要多多修养些时日了。”
雍和帝听后,一张苍白无血的脸顿时又是一片阴沉,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阵,才喘着气咬牙道:“朕,倒是小瞧了这容嫔……”
昨夜他本是照例去拿容嫔宫中假意温言一番,谁知那容嫔竟这般急于邀宠,竟在他的茶水里下药!
他推开容嫔,仓皇出了她宫中后,谁知还是未曾压制住那火气,便在御花园中随意宠幸了个不知名的低等宫女。
想起昨夜那宫女的样貌,雍和帝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模糊,唯记得她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莫要随意动气。”逢熙并未多言,只是淡声说道。
“今日之事,国师须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雍和帝看向逢熙,虽有病在身,那双眼却还是带着几分让人无法忽视的凌厉。
逢熙却像是未曾感受到这无形的压迫似的,只是微微低头,轻道一声:“臣自当守口如瓶。”
随后,逢熙便说告退,踏出了龙吟宫外。
“哟!国师出来啦?”当他正要离去时,却听得一旁传来一抹陌生的声音。
逢熙闻声偏头,却见是那双手环抱着一把长剑的忠义侯的嫡子,如今的御前侍卫,顾舒颜。
他并未言语,只是看向那叼着一根狗尾草的顾世子,眉眼之间尽是冷淡之色。
那顾世子却像是自来熟一般,几步蹦到逢熙面前,扯着嘴角,漫不经心道:“想不到国师除了占星卜卦,还有包治百病的本事?”
逢熙垂眸,浓密的睫羽掩去他眼底深色,只听他声音清冷道:“不过略通医术。”
“国师大人当真是谦虚!”顾舒颜忽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逢熙不想与这少年多做纠缠,便径自道:“世子若无事,我便告辞了。”
“国师急着回去作甚?可是想你那娇婢汤圆了?”谁知顾舒颜却不依不饶,绕到他身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逢熙眉头微蹙:“汤圆?”
“烦请国师替本世子给你那婢女带句话,就说欠本世子的债,她终是要还的!”顾舒颜随意地吐掉口中的草根,他一笑,眉眼弯弯,俨然是个姿容无双的秀气美少年。
逢熙脑海之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