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代客操盘而已,盈亏的风险要顾客自担,与咱们没关;咱们只收个操盘的手续费罢了。”
清浣走过会议室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向门缝里看了一眼——总是感觉门里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正是那次在丝路花雨看见的与棍五说话的刀疤脸……
清浣压住心底的异样: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是太小了吧……
地下室里,灯光幽暗。清浣将从报纸杂志上收集来的高级晚装的图片贴在墙上。偌大的地下室,曾经水泥灰突突的墙壁几乎已经都被她贴满了。这些图片里还夹杂着一些她亲手拍摄的照片。她现在只要出门就端着相机,只要看见有人穿着的衣裳好看就拍下来。清浣不由微笑,她觉得自己拍的比那些杂志上的“街拍”拍得好多了……
正忙着,门上轻轻一响。清浣惊惶得手里的图片都散了一地。不敢回头,少年的手臂已经紧紧拥了过来,“嘿,看看我捉到了什么?原来也有一个田螺姑娘呢……”
清浣笑,心底酸酸甜甜。“田螺姑娘”的故事,小时候还是她指着故事书一点一点讲给清瑾听的呢。可惜清瑾那个时候只关心,“田螺姑娘是不是可以吃呀?是不是跟田螺一个味道啊?”……
清瑾的下颌抵在清浣的发顶,“我就奇怪,为什么今天晚上我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非要想着再来地下室里看看呢……原来就是因为出现了田螺姑娘啊……”清瑾淘气地咬了清浣的发顶一下,“每次都偷偷地来,嗯?存心不让我捉到你,是不是?”
清浣点头,心底柔软如水。每次都是躲起来,看他从地下室出来上了楼去,她才进来布置。
如果不能正大光明地爱他,那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来偷偷地爱着他吧。偷偷地替他做她力所能及的事,纵然不能与他见面却能够让自己的心意始终陪伴在他身旁。空空荡荡的地下室里虽然幽暗、虽然寒冷、虽然孤寂,但是她的心会一直陪着他,给他温暖和力量。
清浣含泪轻轻叹息,“妈呢?睡了吗?她这几天身子好了些没?”
清瑾微微一顿,叹息着收紧了手臂,“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照顾她的。我都是看着她吃了药,然后陪着她睡着了之后才下楼来的。妈这些日子好了不少了,我带她去过医院了,医生说继续保持就行。”
清浣难过地落下泪来,“真是对不起妈……”
清瑾心疼地吻下去,“别哭了,行吗?我心疼……”
母亲的隐私(更①)
清浣轻轻给母亲梳头。母亲这一辈子没享受到什么好日子,唯一的一点嗜好是喜欢让清浣拿着牛角梳给慢慢地梳头,因为这样可以活血,又可以按摩到头顶的许多穴.位,是一种不用花钱的享受,对健康也好。
清浣给母亲梳头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是从表面还留着一些黑颜色,所以还看不出来。清浣记得一年前还没有这样,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岁月的原因,更是母亲心情郁结造成的。
难过,便泛滥而开。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母亲快乐。难道真的要放开清瑾吗?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够……可是,难道就为了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情,而活活看着母亲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吗?良心又何忍……
脑海里嗡嗡地想过那夜杜欢说过的一句话:“除非,你们不是姐弟……”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如果真的不是姐弟,是不是就可以牵手走在阳光下?
蝴清浣的手慢了下来,林母自然感受到了,“浣浣,你想什么呢?”
清浣一顿,赶紧笑开,“啊,没事儿啊妈,我在想,要过年了,您不想外婆吗?”
林母点头,“也想,不过这些年淡了。因为有了自己的家,尤其是有了你们,我最重要的角色已经转化成为了妻子和母亲,女儿这个形象反倒淡了。”
苎清浣微微皱眉,“妈,我说句不该说的,怎么感觉好像您跟外婆的感情不那么亲近?”
林母低下头,似乎犹豫了下,这才说,“浣浣啊,你也20了,有些事儿妈该说给你听了。其实你的感觉没错,妈跟你外婆的感情没那么亲近,这都是因为妈不是你外婆的亲生女儿啊……”
“啊!”清浣也是怔住。有点没法想象,跟在自己身边叫了几十年“妈”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又会如何……
林母叹息,“妈小时候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我爹妈和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饿死了。我自己也是浑身浮肿,简直也不成个人样了。这时候恰好被你外公外婆路过村子给救了。那时候家里都穷,你外婆就想着把我给捡回家去,虽然多担了一份粮食,不过也能给你舅舅当个童养媳吧。毕竟困难人家,那时候想娶个媳妇都难……”
清浣惊得几乎拿不住了梳子,“外婆的意思是要让您嫁给我舅舅?可是后来,后来呢?”
林母有点脸红,“后来啊,我遇上了来下乡的男学生,被他即便就是下地干活也揣着本书看的气质给迷住了……”
清浣一震,“我爸?!”
林母点头,面颊上涌起宛若少女一般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