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墨不由得一阵发笑,田栖墨啊,你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了吧,就当作亲妹妹一样的疼爱好了。可是,他心里为什么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在撒谎呢?
“傻瓜!”栖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会不疼呢,你这丫头跟七哥还不说实话吗?疼了的话,你就说,我去叫医生来。别自己忍着。”
“真的不疼了,习惯了就会好的。”九音甜甜的一笑,好似她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一样。就算是疼,也要忍着,没有谁能永远的帮你分担,你要去依赖谁?养成了那恶习,你以后可怎么办?
栖墨叹了口气,这丫头太过倔强,她是一个人孤单了太久,所以自闭的很,一时之间,想让她对你敞开心扉,也是不大实际的事情,只能柔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七哥你要走?”九音咬着唇,似乎有些后悔自己这样问了。
栖墨淡淡的笑了,“不走,看着你睡。”
九音也跟着笑,傻傻的,却也可爱。她很少有这样的笑容,天真的像个孩子,是跟她年龄相符的笑容。
“好了,你睡吧。”栖墨给她掖了掖被子,坐在床前看她睡觉。
九音闭上眼睛,心里突然安宁了,渐渐地呼吸沉稳了许多。
栖墨也有些累了,这会儿也犯了困,坐在椅子上不听的下滑,头也来回的晃动着,好几次都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七哥?”九音并没睡着,她的睡眠太过清浅。
栖墨睁开了眼睛,提了提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九音摇了摇头,“七哥你上来睡吧,反正这床给够大的,我让一半给你睡。”
她说的心无杂念,脸色也如常,确实是看他困成那个样子于心不忍了。可是说完了之后,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他会怎么看自己呢?
栖墨确实是心里慌乱了一下,但是看她那平静的神色,又觉得是自己猥琐了,这也没什么, 以前还经常搂着娆娆睡觉呢。那是你妹妹啊,你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于是脱了鞋子,和衣躺下,距离九音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他一个人睡惯了,怕自己睡着了,每个分寸,在压了她的腿。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很大,迷迷蒙蒙的,早就看不清月色了。
栖墨的呼吸早就平稳了,而九音是的却一点都不安稳,她这些年来,似乎就没有睡过安稳的觉,总是做着各种各样可怕的梦,她以前也不知道那些梦里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心惊。而这一晚的梦,更为吓人,是她醒来能够记得的梦。
九音猛的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的冷汗了,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栖墨也猛然惊醒了,看着大口喘息的九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九音呆呆的看着前面,脑子里全是方才的梦境,她站在窗前,被人推下去,浑身是血的样子,她的身体摔得支离破碎,只剩一颗头颅是完整的,怨念的看着楼上的那人,是田陆晓。
那感觉真是的可怕,她还记得梦境里那个眼神的感觉,这个梦像是发生过一样,又或者说是早晚都要发生一样,像是一个预言,一个诅咒般的笼罩着她。
“九音?你怎么了?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了?”栖墨有些心慌,叫了她好几声,她都只是呆呆的样子,仍旧是不住的喘息着。他将她抱在怀里,来回的摇晃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九音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了,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心里安宁了,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栖墨也不敢放开她,甚至都不敢动,就这么抱着她坐了一夜。她在梦里依旧是会害怕,不自然的抱紧了栖墨,而栖墨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怀中的这个人儿,怎么可以这样的柔软?
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似乎是柠檬的味道,青涩的,酸酸甜甜,也跟她的人一样,总给你一种清爽的感觉。
她的病号服并合身,太过宽松肥大了,又因为她的睡姿不好,领子敞开着,香肩半露,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也没顾及那么许多。
她的长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栖墨的胸口不断的摆动着,撩拨着他的心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