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够叫她猜到你在准备什么。何况她这两天本就该接到法院通知,不久后你们一样得敞开天窗,现在已经不存在打草惊蛇的问题……”
刘茂细细交代着,阮喻挂掉电话后,硬着头皮推门回了修罗场。
最近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玄幻了。
她一路回想近年来跟“苏澄”之间的种种不对付,试图把那些纠葛跟这个直系学妹对应,还不等理个清楚,就见岑思思回过头来,目光粘在她脸上,问:“学姐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阮喻干笑一下,坐下后眼一闭心一横,开门见山:“学妹,你是不是在晋江有个叫苏澄的笔名?”
岑思思惊得瞪大眼睛:“学姐你是神仙吗?”
她清清嗓子:“我不是神仙,我是温香。”
岑思思一下巴磕到玻璃杯沿,龇牙咧嘴拿手揉,疼得一双眼直冒泪花,半天才缓过劲,说:“学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阮喻默了默,滑开手机,翻到晋江页面给她看。
她傻了眼:“世界太小了!”说完大概记起了网络上的腥风血雨,“那学姐,之前微博上……我,我冷静下……”
她说完后拿手掌不停扇风,一张脸憋涨得通红,过了很久才正襟危坐起来:“学姐,这事误会大了,早知道温香就是你,我肯定不会发那条长微博……”
阮喻按刘茂提醒把控场面,占牢上风,说:“为什么?”
“你哪可能做抄袭这种事啊!”她看起来比阮喻的书粉还义愤填膺,只是很快又泄了气,“学姐,你是不是把我告啦?”
阮喻听刘茂的,不避讳,点了点头。
她瘪了嘴:“嗯,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
“我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你觉得是误会,我们也可以考虑和解。”阮喻挤出还算个和煦的笑来。
“真的吗学姐?”岑思思长吁一口气,“那就太好了,这事要给我爸知道,还不得骂死我。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一定向你公开道歉,争取消除对你的负面影响,以后再不犯蠢了……你就是让我做牛做马补偿,我都……”
“多大点事,”阮喻笑着打断她的豪言壮志,“不过和解程序我不懂,还得请律师跟你谈。明天周一,你有时间吗?”
岑思思面露难色:“公司一天的会,我可能走不开,要不后天?”
“行。”
“那法院那儿……”
“我可以联系他们暂缓进程,你放心。”
岑思思绞着手指点点头,低着脑袋不敢看她。
阮喻眼见这么尴尬着也不是个事,跟她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码,就找借口回家了。
到公寓,她拨通刘茂电话,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谈话经过。
刘茂在上一通电话里教她少说话,多观察,听完后就问:“在你看来,被告说谎了吗?”
阮喻不想觉得她说谎。因为真要是这样,回头一看过去几年,真当细思极恐。
可是:“说不好……她的一系列反应,给我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我明白了。”刘茂宽慰道,“没关系,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和许律师就行了。”
一听许淮颂的名字,阮喻又记起明早要打的那场“仗”,问:“现在情况有变,许律师那儿的工作,还继续吗?”
刘茂沉吟了下:“我会跟他说明情况,暂时按原计划来吧。”
“好吧。”
阮喻叹口气,挂了电话身心俱疲,洗完澡早早睡觉,第二天八点就准时陷入了被许淮颂支配的恐惧。
因为想着岑思思的事,接通视频时,她情绪不高,朝镜头心不在焉说:“许律师早。”
许淮颂还在上回那间书房,淡淡看了眼窗外:“不早了。”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干笑一声。
许淮颂看看她,拿起手边资料,语气不咸不淡:“文档我看了。”
文档是阮喻昨天出门前发给他的。她问:“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许淮颂刚要答,忽然瞥见微信闪了闪,看又是许怀诗,原本没打算理,目光一掠却瞟到她前半句话:「哥,那个苏澄居然……」
见是正事,他只好跟阮喻说“等等”,点开了消息。
阮喻百无聊赖地听着他那儿起起伏伏的消息音,直到一刻钟后,发现她自己这边的,跟他响成了一个频率。
点开微信一看,见是刘茂把他俩拉进了一个群组。
他正往群里发图,连续三张,看小图是微博私信界面,后面附了一句:「两位,看看这个。」
阮喻打开大图,一下被气笑。
这是出自“写诗人”的一份聊天记录截图,第一张图显示一个自称“苏澄”的微博小号主动联系了她,建议她以侵犯著作权为由起诉“温香”,并罗列了一大堆这样做的好处。
“写诗人”暗示自己不信她是“苏澄”。“苏澄”为说服她,只好用大号发了条消息借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