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把虞师长拉到县城最豪华的裕丰酒楼里去了。
时甫入冬,狮头山寨开始大规模地活跃起来。
其实土匪们开差是不分季节的,但王胡子出于一种动物本能,总觉得要多打点储备粮过冬,于是整了三四千人马,把方圆百里好好翻筛了一遍。
有驻兵的县城,像岚水和梓平他是不会去碰的,其他的大村庄与小县城就在劫难逃了。
照惯例,穷人家不抢——也没什么可抢,还坏名声,有能力与职业道德的土匪一般只砸响窑。所有大户毫无遗漏地被他们光顾过,钱粮一车一车地运回山,还缴获不少县警与地主护院的枪械子弹。
半个多月的频繁扫荡,最后在邵宁县画下圆满句号。县长跑得快没逮着,就绑了老婆孩子,叫人通知限期交钱赎票。
这一趟算是满载而归,王胡子押着几十辆大车,心满意足地班师回山。途中路过梓平县,他忽然想起件事,心底咯噔响了一下,叫来刘鹞子问道:“你上次说,姓虞的坐吉普车冲出去了,没死?”
刘鹞子回答:“是啊,是冲出去了,不过人有没死可不好说,我看子弹尽追着那车跑呐。”
王胡子自言自语道:“要还活着,怎么最近救国军那边没声了?田司令送来的信里,不是说收编一事由他负责?”
刘鹞子搔了搔头发,“这个……大概是贴金挂彩了,忙着治——”
“治个屁治!”王胡子打断他的话,破口大骂,“乌鸦嘴!不吭声你会死啊!”
刘鹞子很委屈,不是你问的我嘛!
乌鸦不叫了,王胡子的火气却上来了,黑着张脸,横挑鼻子竖挑嘴,瞧谁都不顺眼。
刘鹞子见势不妙,就去找“翻垛的”搬救兵:“军师,大当家的不知在闹什么脾气,我是应付不了啦,你去给哄哄?”
翻垛的叫陈良义,原本是个风水先生,寨里有什么动作之前,都要找他卜个黄道吉日,平日还管写写文书、出出主意,算是参谋长一级的人物。
陈良义也看出王胡子这是魂不守舍、借题发挥了,就凑过去说:“大当家的,有心事呢吧?说出来,让鄙人为你分分忧?”
王胡子粗声粗气道:“什么心事?老子能有什么心事!”
“我看出来了,大当家的这是心里不痛快呢,有疙瘩。有疙瘩就要解呀,老憋着,还不把人给憋出病来?”
王胡子心里一动,也觉得自己是憋着了,上次睡女人是大半个月前的事,这种积多了不及时撒出去,难怪全身都不得劲。
想到这里,他勒住马缰,转头去眺梓平县的城墙。
陈军师不知是揣摩出了当家的心意,还是自己起了淫兴,一脸笑嘻嘻地出谋划策:“要不,让儿郎们先押车回山,咱几个去县城里开开荤,乐和乐和?”
王胡子想了想,点头说:“成。”
县城相逢
4
方副官上了大街,睃着两侧琳琅的店铺招牌,嗅着姑娘头上的桂花油味儿,简直是如鱼得水,快活得直想撒野。
但他不敢真的撒野,虞师长还在边上坐镇呢。
方副官知道虞师长在某些方面,是相当洁身自好的——要是能想法子,将他也拉下水去,有了一起花天胡地的交情,以后寻乐子就方便多了。
方副官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趁酒酣耳热之际,用丰乳肥臀的糖衣炮弹,把虞师长这座高山堡垒给攻克咯,因而筵席之上,格外殷勤地劝起酒来。
虞师长酒量再好,也禁不起几个人推杯换盏、轮番上阵,不多时就喝出了六七分醉意。
“不能再喝,再喝要醉了……”虞师长白手套支着额角,酒气上涌,那叫一个眼横秋水,脸泛桃花。
方副官不依不饶:“再喝一杯,就一杯。”
“寿星公最大!”众副官与参谋起哄。
虞师长只得顺应民意地又灌了一杯,站起身,脚底有些虚浮,小孙赶忙过来扶住。
“你们接着,我出去透透气。”
方才走了几步,门口进来一伙匪气十足的汉子,与他迎面对上。为首那人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络腮胡遮去半张脸,一股子草莽剽悍之气。
虞师长眯起眼,朦朦胧胧地端详片刻,开口道:“哼,王胡子。”
王胡子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虞师长,还真是全须全羽,一点油皮也没蹭破,依旧光滑白嫩得像剥了壳的水煮蛋。
只是这回白中透出桃花瓣似的粉色,合着微微的热气晕出来,直把人熏得神魂飘荡,骨头缝都酥了。王胡子想起自己发的那个愿,百爪挠心地痒起来:果然是该我得的!
——可他毕竟是个师长,手下好几个团呢,要真翻起脸来,头疼的还是老子。不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得好好盘算一下……能赚得他心甘情愿,那是千好万好,他要死活不肯,老子就用强,不过,得想清楚怎么善后……
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