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儿叶青杨都是大房庶子。
看来上次陶兴林考评之事彻底吓到了陶氏,陶氏这几年还真是“贤良淑德”不少!
叶府哥儿中最大的就是陶氏所出叶青梧,今年十八岁,其次便是陶氏所出叶青松,今年十六岁,与叶青程、叶青灵都同龄,只叶青程的月份却是三人中最大的。
按理,叶青程应坐在叶青梧与叶青松之间。
叶青英笑着起身将叶青彩拉了起来,“五妹妹,坐这里,坐这里,三年没见,我有许多话要和五妹妹说呢!”
叶青殊扭头朝她笑笑,目光锥子般落到不动如松的叶青松脸上。
阮氏忙笑道,“杉哥儿,还不快领着弟弟们给兄长行礼,好跟兄长要个大红包!”
庞氏不提给见面礼认亲的事,她不敢越过庞氏,只好让小辈出来见礼,缓和缓和气氛。
叶青杉和叶青殊同龄,翻过年就十三了,生的白净斯文,却最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哪里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兄长”与叶青松之间暗流涌动。
闻言悠达达起身行了个揖手礼,叫了声堂兄,笑嘻嘻伸出手,芳菲上前双手奉上一个荷包。
叶青杉眼前一亮,伸手去拿荷包时就势握住了芳菲的手,笑道,“堂兄,就将这丫头当做见面礼送与小弟如何?”
芳菲面色通红,挣了挣没挣开,眼泪都急出来了。
阮氏更急,忙斥道,“杉哥儿,快放开!像什么样子!”
几乎同时,叶青殊淡淡的声音响起,“芳草”。
芳草一个箭步上前,轻微的咔嚓一声响后迅速回到叶青殊身后。
叶青杉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右手软哒哒的挂在手腕上,他下意识伸出左手去扶,一碰到叫的更惨烈了。
几个小些的哥儿、姐儿吓的惊叫啼哭起来,叶青松坐的离叶青杉最近,惊的腾地起身连连后退,厉声斥道,“大胆贱婢!来人,给我拖下去!”
只那厉喝声怎么听都有种色厉内荏之感。
满屋的丫鬟、婆子见了叶青杉的惨样,哪里敢动,三年没回来,五姑娘甫一见面就将三爷弄成那样,他们上去了不是死路一条?
叶青松见自己喊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有动静,恼羞成怒,朝庞氏一拱手,“祖母,您看看阿丑,这成何体统?”
叶青松在叶府孙子辈中最是出挑,聪明俊秀,又嘴甜会说,反倒将稳重有余聪敏不足的嫡长孙叶青梧比了下去,十分得庞氏喜爱。
本来,叶青殊就算将叶青杉胳膊卸了,庞氏也只会在一旁看热闹,只叶青松说话了,她怎么也得给最疼的孙子几分颜面,张口就要说话。
叶青殊突然啊了一声,“三弟没事吧?来人,快去叫杭太医——啊,对了,我忘了,杭太医随我们去锦官城了,现在府中是谁坐诊?”
致仕的太医,不是谁家都有面子请到的,杭太医会来叶府,是支国公府从中出面,支氏身体不好,杭太医自然要跟着去蜀中。
单凭叶府,却是没那个本事请到太医的,更何况,叶守义外放,叶府在京中的地位只怕越发透明了。
果然,庞氏一听脸色就不好了,冲着阮氏就是一通火,“还不将那个缺德败家的,给我拉出去!老三把儿子交给你,你就教成这个样子!小小年纪,就敢跟人索要丫鬟了,长大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贱胚子!”
阮氏忙命丫鬟将托着手嚎个不停的叶青杉拉出去,隔的老远,叶青杉的惨嚎声还清清楚楚传到屋中众人耳中,听的众人头皮发麻。
庞氏又将火力对准叶青殊,“你一个没出阁的丫头,还没怎么着,就让人弄断堂弟的手,传出去,我叶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一大家子姐妹兄弟的亲事都要被你连累了!”
叶青殊理都没理,俯身虚扫了扫刚刚叶青松坐的锦凳,“兄长,坐吧”。
叶青松气的指着叶青殊说不出话来,“你——”
“听说二堂兄读书是兄弟们中最好的?”
叶青松脸上就露出一丝倨傲来,哼了一声。
叶青殊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叶青松指着自己的手指,“兄长曾说过读书人一双手最是要紧,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叶青松下意识收回指着她的手,又立即反应过来,大感丢脸,冷笑道,“叶阿丑,你有胆子也弄断我的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