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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殊没有叫滑竿,一直走到荣安堂门口,脸上的温度才总算降了下去。
她深吸几口气,稳定心神,进去陪支老夫人说了会话,劝她宽心,说自己要去长公主府小住几天。
支老夫人精神恹恹,叶青殊叮嘱她多歇歇,吩咐仔细伺候着,便告了辞。
又去看支氏,支氏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见到她,不说话,只是流泪。
叶青殊温声劝了一会,支氏却哭的更凶了,叶青殊知道她一时半会肯定转不过弯来,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只得吩咐玉兰好生伺候着,往长公主府而去,正好赶上了陪燕阳郡主用午膳。
燕阳郡主果然还不知道冯若诗死了,百无聊赖的用筷子戳着饭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叶青殊叹了口气,能被宠的一辈子这样天真无知还真是幸福啊!
燕阳郡主一见叶青殊就发虚,听她叹气,忙丢了筷子,“我吃好了,先出去逛逛,阿丑,你慢慢吃”。
叶青殊也放下筷子,慢吞吞道,“花嬷嬷说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燕阳郡主已经站了起来,好奇看向花嬷嬷,“很重要的事?”
花嬷嬷,“……”
我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叶姑娘你忍心让我做这个恶人?
花嬷嬷被逼无奈,只得简单将冯若诗遇害的事说了,和支其华说的并无二致,只隐去了华潜在里面的作用。
燕阳郡主果然根本没想到冯若诗会无缘无故去西城的原因,短暂的惊讶过后,便失声痛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不是我任性一个人跑回来,冯姐姐也不会一个人跑去西城玩,都怪我……”
232 聪明的小叶探花和傻子阿…
花嬷嬷因着燕阳郡主与华潜交好,下意识的没提及华潜,却忘了这一茬,冯若诗是与燕阳郡主一起去的支国公府。
冯若诗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冯家人将冯若诗交给燕阳郡主,燕阳郡主本该负起责任的。
花嬷嬷从燕阳郡主出生起,便一直伺候左右,燕阳郡主又可爱讨喜,她喜爱她心疼她比自己嫡亲的孙女还胜,见她哭成这样,心都被她哭碎了。
可就算她说出是华潜引了冯若诗去城西,也抹杀不了燕阳郡主将冯若诗单独扔在支国公府的事实!
花嬷嬷求助看向叶青殊,叶青殊长长叹了口气,“嬷嬷,诗诗去了,郡主伤心在所难免,不哭出来,闷在心里,反倒损了身子,嬷嬷就让她好好哭一场”。
花嬷嬷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她实在听不得燕阳郡主哭,急的在屋里两头乱转,不时欲言又止的去看叶青殊。
叶青殊只当没瞧见,吩咐芳草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终于,燕阳郡主哭累了,无力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着。
花嬷嬷忙道,“嬷嬷的小郡主哎,快别哭了!嬷嬷这就吩咐人打水净面,可不能再哭了!”
燕阳郡主刚刚干涸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花嬷嬷,“……”
叶青殊无奈,“嬷嬷,先出去吧,我与郡主说说话”。
花嬷嬷看着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往外涌的燕阳郡主,只得带着两个大丫鬟出去了。
叶青殊示意芳草打些热水来,芳草去取了热水来,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叶青殊亲拧了巾子,递给燕阳郡主,燕阳郡主却不接,顾自默默流着泪。
叶青殊执了巾子敷上燕阳郡主的脸,“郡主,哭久了头疼,热巾子敷敷,舒服些”。
燕阳郡主任由热巾子搭在自己脸上,哽咽出声,“是我害了诗诗——”
叶青殊牵起她的手,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认真开口,“忘忧,诗诗的死,是有人早有预谋,目的应当是阻止华国公府和冯家联姻,有没有你和潜哥儿推波助澜,没有戒心的诗诗迟早也会死”。
“只不过因为你的不经心和潜哥儿的一时糊涂,被人钻了空子,害死了诗诗,断了华国公府与冯家联姻的可能”。
“若不是兄长去的及时,只怕潜哥儿只能替那幕后之人背上罪名,冯家势必会视华国公府为死敌”。
燕阳郡主又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叶青殊长长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曾说过很羡慕我,殊不知我更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