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长大了,亲兄妹尚且要避嫌,何况义兄妹?”
“再者,十七哥如今贵为亲王世子,长居宫中,难道还能再和之前般每天早晚来芍药小院陪我用膳?又或者,我无聊时,便走上几步,去十七哥的书房为十七哥磨磨墨,找十七哥杀上两盘?”
“十七哥,不如,你来教教我,我怎么才能不疏远你?”
叶青程再次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更无从反驳。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障碍是他成了什么安王世子,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更大的障碍是男女大防,甚至,只是从明粹宫到芍药小院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算她离开颍川,回了京城又如何?
他不可能每天早晚出宫就为陪她吃上一顿饭,又或者只是单纯看看她晚上有没有睡好,下床气消了没有,无聊了没有……
她更不可能跨越重重宫门,来陪他看书写字下棋论道,又或者只是闲极无聊,找他说几句闲话。
他以为他不管是谁的儿子,不管成了什么人,他永远都会是她的兄长,却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离她一个时辰路程远的兄长,更,要不起……
375 与君离别意
“世子给我写的信,我每封都仔细看了,只我闭门守孝,又在后宅之中,每天不过就是看看书写写字,见见仆妇丫鬟,实在乏善可陈,何况后宅之事,实在不便诉诸笔端,我不知道该和世子说些什么,便也就没有回信了”。
其实不但她,就是他,真正重要的事也是不敢写在信中的。
信件,再慎重,也有遗失出问题的时候,他现在还远远没有到无所顾忌的时候。
“安王最近如何了?”
叶青程愣了愣,方答道,“还是老样子,自从一年多前,皇祖父禁了他的足后,就一直没让他出过安王府”。
萧安在寰丘之内埋炸药想炸死他,彻底惹怒了德昭帝,德昭帝撸了他所有的差事,勒令他闭门思过,同时大肆清除他的势力,到现在也没松口让他出府。
“刚开始长公主还曾为他求过情,只皇祖父铁了心,长公主也是无法可想,后来,安王想为庶长子求娶燕阳,又将好心去瞧他的燕阳郡主骂的哭着跑回了家,长公主便再也没有开口替他求过情”。
当然,这两件事,都没少了他的手笔。
叶青程说着试探看向叶青殊,“我听说安王爷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冷静,动不动就拿下人丫头出气,非打即骂,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这一点,无可避免的,让德昭帝对他更加失望,更不想放他出府丢人现眼了。
叶青殊扭头扫了他一眼,“是那支飞燕钗,钗头上的毒,见血封喉,即便不见血,天天带在身边,也会让人不知不觉的变得脾气暴躁,不得安眠”。
见血封喉——
叶青程眼前再次划过叶青殊冷静从口中取出毒药的场景,那般剧毒的毒药,她就那般藏在口中!
萧安,快了!你加诸阿殊身上的痛苦和恐惧,我很快就会叫你百倍偿还!
“宁王那边呢?”
宁王妃胡氏有孕,足月而不见生产,京中便渐渐兴起了尧母怀孕十四月而生尧的传说,分明意在指胡氏肚子里的孩子他日绝对是个如尧般的明君。
德昭帝隐忍不发,果然,一直到十四个月,胡氏也没有生产的迹象。
整个十四月,京城,甚至全大萧的人都在翘首等着胡氏到底会生出个什么大神来,结果,一直到最后第十四个月的最后一天,胡氏的肚子也没有丝毫动静。
等时间到了胡氏怀孕的第十五个月,宁王一脉都有些慌了,十四月生子,尚有尧母先例,十五个月呢?
关键胡氏一点生产的迹象都没有,天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什么时候才舍得出世?
就在京中开始有流言说胡氏说不定怀的是哪吒,要怀足三年时,德昭帝请来了回乡探望师父的扁恒来为胡氏看诊。
结果扁神医一言惊醒梦中人,胡氏根本就没有怀孕!
是因为求子心切,吃了一种特殊的药草,引起的极似怀孕,实际上却是腹胀气的症状,中间或许有太医诊断出来了,只事关皇嗣,谁又赶胡乱开口?
果然,扁恒几针下去,胡氏跑了无数趟茅房后,那足月的大肚子不两天就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