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
林如海仔细想了想:“我没细看过。”
贾敏点点头:“我本想着,黛玉到十岁的时候,就抓紧约束她的行为,无论如何也得选个极好的人家把她嫁出去,成亲之前都不能让人发现她的真性情。现在倒是放心了。”
林如海十分心疼的说:“至于吗?就为了嫁人?要她那么委屈?”
要不然我找个儿子生得多的大户人家,要一个上门女婿呗。
贾敏很有风情的白了他一眼:“嫁出去之后她就松快啦,难道男方敢因为她吃得多、爱练武就和离?
她稍稍憋屈几天,一辈子的大事都解决了,往后还不是想怎么宽松自在都行,谁敢管她?
要在家里就把能文能武的名声传播出去,只怕别人不敢娶她。”
林如海想了想:“现在的少年怎么想我不清楚,可阿姜,就是来传旨的秦大人对侠女相当的痴迷呢。”
贾敏用一种‘你傻呀’的眼神看着他:“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做得了主吗?我是怕黛玉吓的别人家父母不敢求娶,不是怕少年们不敢仰慕她。黛玉那么漂亮,谁会不喜欢她,只是有些心胸狭窄的太太,不敢有能文能武的儿媳妇,怕不好挟持。”
文四姐还不是太早锋芒毕露,才嫁不出去?她若是韬光养晦的骗个秀才成了亲,秀才全家还不是任她拿捏?花钱再买个官儿,稍加运作,她也说官太太了,过着有人伺候的体面日子,哪用得着藏头露尾,还自己劈柴提水洗衣服做饭?
贾敏出身荣国府,是贾母一手教导出来的,成亲之后嫁的丈夫家世才华样样出众,生的女儿也聪明可爱,事事顺心如意,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没能生儿子。她作为一个平生没摸过冷水的女人,从荣国府大小姐到巡盐御史夫人的身份,看文四姐过的日子怎么那么苦呀。
她几次想说,之所以没说是想着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而且以文四姐背负的海捕文书来看,她知道强抢这一招,如果看上哪个年轻秀气的读书人了,她会抢的,不用我说。
所以她现在越发苦恼不解,她既然有那个在御膳房里当总管的人脉,还跟那个谁谁谁关系匪浅,干嘛一个人流浪在外呢?
有暖和舒服的好日子不过,偏要出来自找苦吃,她来府上的时候连匹马、连个伺候的从人都没有。这都是为什么呀?
林如海恍然大悟,太太说得对,男孩子肯定不会讨厌美貌的侠女妹妹,但老头老太太在选儿媳妇的时候,不太敢求娶练武的高门大户的女孩子,怕儿子被欺负,太太真心细。
原来太太是想着让黛玉示弱,卧薪尝胆,不对,假痴不癫,好像也不是,虚与委蛇骗个好婚事,等嫁过去事成定局,黛玉再露出真面目来,把对方掌握在手中。妙计呀!
…………
有美人兮迥出群,轻风斜拂石榴裙。
花开金谷春三月,月转花阴夜十分。
玉雪精神联仲琰,琼林才貌过文君。
少年情思应须慕,莫使无心托白云。——这首诗和文四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卓东来和文四姐对坐在炕桌两边,他默默的吃着炸酱面,对于这种廉价的、不好看不上档次的食物,如果不是泽兰做的,他才不会吃。虽然真的很好吃~
桌子上还有个浅瓷盘子,铺了三层层黑中带红,褐色、有着透明暗黄色筋的卤牛肉,卤料的香味若隐若现夹杂着牛肉的风味。嚼起来十分劲道,越嚼越香。
卓东来吃了一阵子:“挺好吃。”
“嘿嘿,喜欢就好。”
“以后别拿天青色瓷碗盛炸酱面,颜色不配,用甜白釉的碗。”
“噢。”
“垫子颜色怎么换了?”文四姐几乎是躺着的,要不是为了喝酒她就真躺下了,倚在软垫上懒洋洋的吃着肉,喝着酒,旁边点了许多烛火,屋内很明亮。
很奇怪,她虽然是五官端正,却是剑眉虎目,鼻头有点圆滚滚肉呼呼的,而且嘴巴看起来很凶,综合起来虽然不难看,却不是很可亲,只要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很凶。
可是现在在卓东来眼里,她却变得好看了很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独一无二的气质。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日复一日晒出的黝黑肌肤也显得十分光滑紧致,叫人想摸一把。平常那个懒洋洋很欠打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慵懒而有风情,圆滚滚的粗腿似乎有勾魂的能力。
在这个以白、瘦、高挑为美的年代里,文四姐占据了黑、胖、和矮。
“深紫色的垫子不好看,浅紫色又太娘了,试了一圈,棕色还算搭配。”卓东来问:“好看吗?”
你最喜欢的棕色,我可以让屋里多一点棕色,让你觉察到。
文四姐不解风情的喝着酒,说:“还行吧。这棕色深的跟黑色没啥区别了。”
卓东来只当没听见,也不怎么生气,他知道泽兰是什么人,这么说话都算正常的:“我最近几年特别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文四姐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