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坏事,已经是做了对不起郎大人的事了。”
夏云菲又何尝不担忧这件事,轻抚住额头,脑中极力想着可以挽回各方的办法。她既不想事情暴露后,邢林和哥哥遭到唾弃,父亲气急伤心,又不想范家遭受打击而直接与遴选事宜失之交臂,更不想两家因为这件事情再度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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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兄长选出能够资格参选的瓷器,辰轩和阿薇又再度搬回了范家。偷盗事件已经报官,果然和预料中一样,官府的调查并未产生任何助益,范家被盗的事情在业内传得人尽皆知,有同情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但都不约而同更加密切地守卫住自家宝贝瓷器。
此时,辰轩正对着摆满一桌子的瓷器一筹莫展,阿薇端了刚炖好的汤过来,给他盛了一碗。
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小妻子端着食物过来,他的心情总会好上一点。
阿薇看着满桌子各式各样的瓷器,不由问道:“还没决定好吗?”
辰轩舀了一口汤喝下,缓缓道:“这些都是佳品,但始终比不上被盗走的粉彩瓷,更别说与夏家的秘色瓷对抗了。”
提到夏家,阿薇不禁道:“那个粉彩瓷,有没有可能是夏家派人盗走的?毕竟那个夏云翰,似乎一直对咱们不服气呢。”
“这个……就算真的是,我们也没办法证实,那个蒙面人,消失得了无踪迹。”其实辰轩也怀疑过夏家,范辰轶也派人去夏家那边查探过,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这时,曲嬷嬷过来,在门口禀报,说有人派下人送来一张请帖,是给辰轩的。
辰轩唤曲嬷嬷进来,开启那封请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阿薇离得近,将请帖上的字看清楚了,旋即明白辰轩为何显出异色。
“一起去吧。”辰轩忽而转头对她笑道。
阿薇忙摆手,“你自己去好了,我又没怀疑过什么,少小人之心了。”
只有曲嬷嬷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城中一家并不热闹的茶肆前,范家的马车停下了,辰轩牵着阿薇下了车,一起上了茶肆二层的雅间,夏云菲显然久候多时,她的丈夫邢林也坐在一旁。
阿薇没想到会见到邢林,那封请帖来自夏家,却未约在夏家相见,她就模糊猜到是夏云菲。如今邢林也在,真不知道他们相邀是要谈论什么。
“让二位久候了,城中喧嚷,马车找到此处,费了些时间。”辰轩客气道。
夏云菲忙起身相迎,“是我们招呼不周,选了这个偏僻的地方,还请你们不要介意。”邢林也起身,跟着寒暄了几句。
辰轩当然知道选在偏僻处会面的原因,只怕是相谈的内容不便让更多外人知道,他一路上有过多番猜疑,只等着这二人开口了。
“二位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快些进入正题吧。”辰轩携着阿薇坐下后,当即道。
夏云菲与邢林对视了一眼,邢林朝她点点头,心里已做好准备,不管对方反应如何,他都会当先保护好她。
夏云菲得了鼓励,一直悬着的心安稳下来,昨日做了决定后,邢林没有反对,自己反而一直在犹豫,如今临了,倒是鼓足了勇气。
“二少,昨日范家失窃一事……实是我兄长安排。”
阿薇有些惊讶,想过他们家可能是盗贼主使,但想不到今天过来会听到对方亲口说出答案。
辰轩抿了抿唇,他有猜到谈话的内容或许会与盗窃有关,但没想过夏云菲会承认得这么爽快。
夏云菲见辰轩没有惊怒,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又将事情原委扩充了几句,只说是夏云翰仍记恨两家七年间的旧事,一时做出了冲动的事情,至于盗窃者就是邢林这件事,自然略过不提。
可辰轩怎会猜不出,之前未能锁定窃贼是夏家派出,如今既知道了,再看夏家能派出的高手,当然非邢林莫属。否则这夫妻二人怎会知道夏云翰的计划,背着夏云翰来找自己?只是他们夏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二位肯来告诉范某事情真相,范某十分感激,想必二位已有解决之道?”辰轩不禁问道。
邢林道:“我可以将瓷器从夏云翰派人看守的地方盗出来,还给范家,但还请二少你不要声张。此后一切,自有我与夏云翰交代。”
夏云菲也点点头,肯定了邢林的说法。
昨日,他们二人合计良久,决定将事情向辰轩道出。范家其他人他们不曾了解,两家又素有恩怨,只有辰轩是与夏老爷交好的,所以才选定了辰轩,也有一定把握,只要足够诚恳,或许能得到心善的他谅解。至于夏云翰那里,就老实交代是把瓷器还回去了,他也无可奈何。再说夏云菲已知道此事,就不怕夏云翰要挟邢林了。至于夏老爷那里,想必夏云翰也不至于真的想气死自己父亲。
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辰轩却在捕捉到蛛丝马迹后,想到了些许二人未曾言说之事。比如,夏云翰盗走瓷器,却未销毁,反而派人严加看守,显然并不是想阻扰范家参与遴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