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个kelly,快年底的时候再找个理由送过去。”
“知道了,程总,还有别的事吗?”助理毕恭毕敬地问道。
“啊对了,”程远帆又道,“还有那个网上造谣的,找人给他点教训,别弄残了,两天之内让他把道歉声明发出来。”
程远帆看着助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转头看儿子,眼神里满是得意:“看着很容易吧?”
程驰轻轻摇摇头:“谢谢。”
程远帆看着儿子还有些稚气的脸,心底里有些羡慕,这是一张从小没缺过钱受过苦的脸。
程驰不吭声,程远帆当他默认了,继续道:“确实挺容易的,对老苏来说是个过不了的坎,对我来说就是几顿饭两个电话的事,程驰,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有钱总比没钱好,对不对?老苏家条件也不算差吧?勉强能算小康吧?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升斗小民,抗风险能力几乎没有,生场病出点事就是倾家荡产,可怜。”
程远帆嘴上说着可怜,却没什么怜悯的表情。
“好了,”他扫了一眼手表,“我要去开会了,你早点回去吧,等联系好留学咨询我叫小郭通知你。”
小郭办事稳妥,效率很高。
造谣的博主第二天就发了封声泪俱下的辟谣兼道歉声明,表示自己受了女生家长的蒙蔽,因为义愤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没有小心查证就写了这篇博文,虽然本意并非针对文中的物理老师,但是确实对当事人造成了困扰,在此郑重道歉云云。
关注这件事的网民傻了眼,短短几天前这博主还挑衅一般贴出律师函照片,表示坚决不低头,没想到说道歉就道歉,那些跟着他冲锋陷阵的网民顿时落入了两难境地,这时候掉转枪口不就是承认自己傻被人当枪使吗?可不骂又憋屈,便纷纷向博主发泄怒火。
这个公知博主时不时跟别的博主打嘴仗,这时候少不了乐见其成落井下石的人,又有热心网友把他的真实信息和现在的工作单位爆了出来,反过来成了众网民人肉的对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颇有影响力的新闻博主评论了这一事件,并贴出知情人的爆料,称自杀女生的父亲赌博成瘾,欠了许多外债,文中虽然没有明说女生家长利用女儿的死讹诈善良无辜的老师,但是充满倾向和暗示,使用的手法与原博如出一辙。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太富有戏剧性,又和那博主的道歉声明相互印证,“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先前发声支持他们的网友感到被严重欺骗和愚弄了感情,开始不遗余力地谩骂女生家长,这时候再有人没眼色地说什么“死者为大”,立即遭到众人围攻。
有专业公司在背后运作,怎么引导舆情,怎么控制节奏都有条有理,事件的热度渐渐下降时,后一个博主又抖出第一个博主的许多黑料,包括他和几个网友的聊天记录,向当事人索取金钱的证据,又掀起了新的一波热潮。
最懵的无疑是苏家人,他们莫名被人冤枉,又莫名平反,像是随波逐流的浮木,几乎失去了真实感。
苏益民作为冤大头,当然也受到了不少关注,不知道网友怎么找到了他的新手机号,一时间道歉和支持打气安慰的信息、电话纷至沓来,很快挤爆了他的收件箱,为了免于打扰,他只能又换了个号码。
道歉声明发出的当天,校长就打电话来让他回学校上课,客气得简直有点诚惶诚恐,连连承诺今年高级职称一定能评下来,倒让苏益民纳闷了好久。
事情一反转,网友对苏家的热情远不如对陶家人,苏淼一家的生活渐渐复归平静。
程驰静静地看着事态慢慢发展,一天天地数着日子,他忍不住想多见见苏淼,可随着分别的临近,他也越来越怕面对她,每当她一无所觉地憧憬两个人的未来,他只能勉强笑着附和。
就在这时候,理a班出了件奇事。
周恬恬的男朋友杨翊伦突然大义灭亲,向班主任薛芳“自首”,称自己上学期期末考时黑进教务处系统篡改考试座位表,并且在考试中帮助周恬恬作弊。
薛芳从没带过这么能惹事的理a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有心袒护杨翊伦,可这个班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厉害,杨翊伦根本没给她包庇的机会,直接把学校官网主页改成了周恬恬的大字报,除了她作弊的证据,还有她在八中物理老师事件中公开苏淼身份信息和照片,在评论里煽风点火的事迹。
杨翊伦求仁得仁地吃了处分,周恬恬被记了大过,期末考成绩作废,从理a班转到理c班,这些还是其次,她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让她彻底遭到所有人的唾弃,连为数不多几个关系和她还可以的同学也立即和她划清了界限。
这段时间的事对苏淼来说可算是否极泰来,可她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走了那么久背字,突然时来运转有点没道理。
她尽力向程驰描述这种感觉,程驰刮刮她的鼻子,轻描淡写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傻不傻。”
苏淼捶了他一下,然后顺理成章地与他十指相扣:“程老师......我跟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