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姑娘来到子强的“家”。简直让她不敢相信:一张用四根“y”型的木桩钉入地面,放上两根木条;铺上三块木板的床。一张没有抽屉,表面没有涂漆的书桌,放着一沓笔记本和一个台灯。一把椅子。墙的一角放着一个装得满满的袋。四壁是密麻麻的茅草,北面有一个盆口粗的洞口。
这就是家吗?白洁姑娘想。
“地方狭窄,真不好意思让你来这,你就坐椅子,我座床边吧!”子强说。“床铺这么小,要是大嫂回来怎么办?”
“她不会再回来了,她最近已结婚。”
“哦!”
“哎,对了!你说的饲料配方就在这本笔记里,你可根据你的实际情况挑选一些。桌上有纸和笔,你抄吧,等一下我再给你画图。”
子强看了看眼前的白洁姑娘,她那圆润的白里透红的脸,睿智的双眸以及她的神态、举止、气质,仿佛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她啊!
那时他才十八岁,正值豆蔻年华,岁数跟她很接近,可是人却不能接近。二十多年后眼前的她能那么的近,可是年龄却已不近了。人世间为什么有这样矛盾的事情,使人美梦难圆?他想着想着双眼就湿润了。
此时正在抄写的白洁姑娘刚好抬头看到了
“子强老师你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件事情。”
“哦!能告诉我吗?”
“其实都过去了,对你说也无妨。你说过你外婆是那柑村的,那么你妈不就是那柑村姑娘吗?她多美呀!”
“是吗?”
“不错,就连那柑村姑娘生的女儿也一样的美。”
“你认识我妈?”
“是吧!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二十多年前,我见到一个像你一样美丽的那柑村姑娘,她应该是你妈妈。若是我当时有照相机把她的相片拍下来,你会觉得多像你自己呀!”
“你看像不像这张?”白洁姑娘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呀!就是她。你是怎么拍到的?”
“不是我,是我爸拍的,他那时是个民办老师,在我妈的村里教书。村里人把我妈介绍给他。我爸买了照相机帮我妈拍了许多的相片呢。”
“哦,你爸可真幸福!你妈可是我一生所遇到过的最纯情最美丽的姑娘,只可惜我却没机会向她表白呢。
在那个山花烂漫时节,我推着自行车上一个山坡时,当我正看着一丛开得很艳的山花时,她正好站在那花丛里,眼睁睁地望着我,我们彼此对视足足有十多分钟,当我在医生家里看病时,她也在窗口看我好久,就差那么几分钟,等到我看完病出去时,她却不见了踪影。”
“看来你得了一种单相思病!”
“也许是吧,后来一直过了许多年我也无法把她忘记。”
“嗳,该抄的,我都抄好了,菊苣的图你帮我画好了没有?”
“还没画呢,我马上给你画!不过我可能画得不太像,因为毕竟我的绘画水平不高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给你写个地址和姓名,你带着它到我的村里去找我的家里人,让他们带你到我种的菊苣田看看,你就明白了。”
“那么这里没种植吗?”
“以后会种的。只是现在刚搬来没多久,还没种上。”
“在家里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还来这里?”
“因为要考虑以后的发展,而且家里父母年纪大了,不想再多的牵累他们。上次差点造成终生遗憾,一头野猪跑了出来,弄伤了我母亲,所以养野猪要小心,注意安全啊!。”
“哦,我知道了。子强老师,今天实在占了你太多的时间,我该走了。”
“那么让我送你出去吧,顺便我也去给她们上课。”
说着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子强老师,大嫂刚来,为什么这么快就赶走人家呀?”
几个姑娘见到他俩准备往山口方向走,便从教室冲过来。
“你们不知道可不要乱说,她是我的外甥女,我的一个妹妹的女儿。”“啊!原来是这样吔。”
另外又有人说:“子强老师,你的外甥女好美哟!”
“是吗?你们不也很美吗?你们快回教室吧,我送一下她到山口,回来就给你们上课。”
等到她们走远,白洁姑娘问子强:“刚才你为什么那样说?”
“我怕她们误会,对你可不好。其实,我也没错什么,我看你妈,确实比我年轻,她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最完美的妹妹!”
“别说了,我……”白洁已哭得泪流满面。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这些……”子强说着继续送白洁姑娘沿着石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这时他已沉默不语,直到山口子强才说:“白洁姑娘,能不能把刚才那张你妈的照片给我,好让我问问她,当年这么久地注视着我,是出于好感还是好奇?”
“你是不许拿故人的东西的!”
“哦,是这样。那……再见!”
“再见!”白姑娘上了盖有篷布的摩托车车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子强回到了“百米教学堂”,这时,教室里热闹了起来。
“子强老师,你的外甥女回去了?她干什么工作呀?”
“在家务农呗!”
“她这么美为什么不来参加我们的礼仪大奖赛呢?”
“人各有志嘛!具体的你们去问她好了。
请大家不要再提与课程无关的问题好不好?我们现在要上课了!”
“等一下,我还要问子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