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相爷的,但那姑娘说自己是万怀珊的好友,硬是求着都要见上一面,万怀珊此刻还昏迷着,不好前去叨扰,最后只好报到了万乔这里来。
姓何的姑娘?
万乔愣了一下,随即就想起了万怀珊之前跑来质问自己的话,姓何的姑娘,何美眉,很容易就将两个人联系起来,十有八九这个何姑娘,就是自己那女儿了。
然而他的眉眼并没有因此而温柔下来一星半点儿,反而冷肃了自己整张脸,硬硬回了两个字:“不见。”言罢便又拾起笔来,准备继续处理公文。
那门房战战兢兢应了,又退出去,暗叹一声这姑娘运气不好,碰上了小姐中暑,没进成相府,期间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霍然发现原先火辣辣的太阳已被乌云遮没,阳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天地间乌压压的沉闷气息,有风吹来,却并不觉得凉爽,只是让树叶簌簌地响动了一阵,徒增惊悚之感。
“要下雨了啊。”他咕哝了一句,匆匆回了相府门口,不失礼貌地告诉何晓晚现在相爷不见客。
何晓晚也不在意,只是一字一句地道:“那我就等到他见客。”她想,只要自己等着,左相爷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客吧。
门房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姑娘挺倔,劝了几句,见不管用,也没再说什么了。
直到平地一声惊雷响起,乌云翻滚着将整个天空笼罩,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那门房打了一个哈欠,以为这姑娘终于要放弃了,谁知道伸个脑袋一看,却发现何晓晚仍旧站在府门前,低着脑袋一动也不动,仍是不肯离开的样子。
他“哎”了一声,又去劝何晓晚:“姑娘,你先回去吧,这雨这么大,淋了会生病的。”
何晓晚摇摇头,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还是站在那里等。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可能很长,也可能就一会儿,终于有人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上,开口道:“何晓晚,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何晓晚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正是邰阮,这人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一袭白衣恍若世外谪仙,不过出口的话的确不大动人。她闷闷地回答道:“我要见左相爷。”
“你要见左相爷干什么?”
“他是我爹。”
“……”
邰阮愣住了,左相爷是何晓晚的亲爹?!开玩笑呢吧!他也不是没有陪过何晓晚考察过那几号奇葩候选人,怎么,连左相爷也是美男子候选人?
“真的?”他问。
“……”何晓晚点了点头,瓮着声音说话,“是范长老告诉我的。”
“你今天一定要见他?”
何晓晚继续点头。
“那行,我带你进去见他行不?”邰阮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软了心肠。
“可以吗?”何晓晚抬头,有些希冀地看向邰阮。
她的头发湿了大半,贴在了衣服和皮肤上,脸上还有些水渍,却更衬得皮肤娇嫩,一双桃花眼水蒙蒙的,还有那两瓣嫣红的唇,此刻都透露出别样的妩媚。邰阮不动声色将视线移开:“当然。”
说着,就带着何晓晚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了拜帖:“我多带一个朋友,想来左相爷不会说什么吧。”
原本邰阮早几天递的帖子也没说就自己一个人,若是要打文字官司也不是圆不过去,加上这门房瞅着何晓晚也心生两分怜意,是以没有为难,直接点了点头,便让他们进去了。
邰阮今天其实是想来拜访左相夫妇的——倒不是别的,正是顾鸿那个案子。
原先也只剩下万柳氏一个怀疑对象,前两天邰阮做了些调查,其实心中已经知道,那个木心,十有八九就是万柳氏,不说别的,只举一点来说,这万柳氏的闺名,为柳沁,这木心二字,不正是柳沁的一部分?
所以他早早递了拜帖,今天上门,是来一探虚实的。
不过遇见狼狈站在这里的何晓晚,的确是个意外。
而万乔此时已去了万怀珊的住处,她还没清醒过来,整个人都虚着,万柳氏还在揩着自己眼角的泪,看着甚是心痛女儿的模样。
他皱皱眉,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原先他是与夫人说好要一道同邰阮用膳的,但如今出了万怀珊这码子事儿,万柳氏是不可能有那个心情吃得下去饭了,至于他,也不大有胃口。
过了没多久,门房的仆人就已过来,说是邰阮和他的朋友正在会客厅候着,问万乔几时过去。
他的朋友?
万乔有些奇怪,怎么又来了个邰阮的朋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吩咐了一句:“先招待着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下人点头称是,随即就过去了。
等了一会儿,万怀珊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夫又把了脉,说是没事了,万乔才点点头,打赏了大夫,又让万柳氏留在这里照顾女儿,方才出去,又见着担心姐姐的万昊——只是他已经十七,不再方便进女儿家的闺房了。
万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