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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都别想!
这些大臣中有一个玉扶最为印象深刻,看起来一脸古板,在她跟前站了一会儿面露犹豫,嘴唇动了几下就是没有开口。
玉扶好奇地看着他,他竟叹了一口气,最后恶狠狠瞪了昆吾伤一眼便走了。
昆吾伤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他是何人?”
玉扶转头问昆吾伤,昆吾伤道:“是东宫属官,只怕想来向你求情解了昆君玥的毒,又碍于父皇的命令不敢。东宫的人都觉得你是为了我才对昆君玥下毒的,他不敢瞪你,只好瞪我了。”
玉扶想了想道:“昆帝这些日子待我也算礼遇有加,你说他会从一而终呢,还是先礼后兵呢?”
陈景行眉梢一抬,“他敢先礼后兵?公主,您吩咐的事情臣都已经办好了,谅昆帝也不敢先礼后兵。”
玉扶笑了笑,“那就但愿他能从一而终,也省我们许多麻烦。”
今夜的宴席和往日一样盛大,有所不同的是,不再有西昆本地独特的歌舞表演,这些玉扶前些天都看过了。
玉扶坐在下首最尊贵的位置,边上就是陈景行和昆吾伤,她端起酒樽,在殿中辉煌的灯光下把玩起来,又凑到鼻尖轻嗅。
玉扶年纪尚轻,在顾侯府的时候顾怀疆很少让她喝酒,只有逢年过节的喜庆日子才让她喝一点。
她虽不喝酒,也闻出了席上这酒的不同。
陈景行敏锐地凑近她,“公主,这酒有问题吗?”
前几日宴席上玉扶滴酒不沾,昆帝和众臣都发现了,只是谁也不敢劝她喝酒,反倒让宫人给她上茶。
今日她忽然对酒感兴趣,陈景行立刻警惕了起来。
玉扶笑着摇摇头,“不但没有问题,连我都能喝几口。要是我没闻错的话,这应该是新酿的,酒味很淡。西昆民风彪悍,男男女女酒量非凡,今日忽然上了这样淡的酒,可见昆帝多么重视今日这场宴会。”
重视到从他自己到众大臣,谁也不能喝酒误事。
陈景行缓缓点头,朝座中大臣扫了一眼,众人的面色果然和前几日宴饮完全不同,好像个个都在观察他们这边。
看来玉扶说得不错,今夜是昆帝正式谈条件的时候。
果然,不多时昆帝就切入了正题,“公主在我西昆也流连了好些日子了,不知这些日子朕的招待,公主可还满意啊?”
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昆帝的招待挑不出毛病,就连玉扶不想要他派来伺候的婢女,他也没有再派人来监视。
乃至于对昆吾伤的重新起用,也有大半原因是为了给她面子,玉扶应该满意才是。
她却笑了笑,“尚可。”
昆帝立刻变了脸色,朝臣们面面相觑,不知她怎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待要询问她有何处不满,只听陈景行起身道:“这些日子昆帝对我们的招待,我替公主待昆帝道谢。要是没有贵国太子对公主的冒犯,我想公主不会只给出尚可的答案。在座诸位想必也打听过公主的情况,即便是她流落东灵的时候也未曾受过半点委屈,何况被人打得浑身是伤?”
陈景行不卑不亢,先扬后抑,死抓着昆君玥对玉扶的冒犯不放手,说得昆帝没了脾气。
就算他再怎么礼遇玉扶,昆君玥这起事件都是实实在在的把柄,对他们今日的谈话十分不利。
昆帝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朕听闻顾家世子的病情已有好转,还听说这些日子公主一直在照顾他,不知公主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玉扶尚未答话,对面已有个武将模样的人愤而起身,“陛下!这个顾述白绝对不能离开西昆,末将以为应该杀了他,用他的血来祭奠我西昆死伤的二十万将士!”
陈景行凑到玉扶耳边轻声道:“此人是西昆几大军门之中王家的话事人,是西昆有名的大将。”
玉扶眼睛都没抬,举起酒樽抿了一口,甜香四溢。
嗯,这酒不错。
昆帝从王将军开口前便一直盯着玉扶,见她脸上毫无慌张之意,眉头紧紧蹙起,他干咳了一声,“这顾述白虽是顾家军的世子,与我西昆有血海深仇,可他——”
“噗。”
玉扶难得碰见酒味这么淡的酒,本想喝一口尝尝鲜,不想听见昆帝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再也没了喝酒的意兴。
昆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公主笑什么?”
玉扶慢条斯理道:“昆帝方才说,谁和西昆有血海深仇?”
昆帝与王将军对视一眼,道:“自然是顾怀疆的顾家军。顾家军数十年来在边境杀了西昆多少将士?远的不说,就说去年斩杀我西昆柳家军主力近二十万,柳家军几乎全军覆没。顾述白身为顾家军的少将军,自然是西昆的仇人!”
“正是!”
那王将军接话道:“我王家军与顾家军也交手过多次,每次都败在他们手下,多年来死伤在他们手里的将士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现在顾述白就在西昆,我岂容他全身而退?